她解释说,在现实生活中她是少数族裔中的少数,而在网络环境中她却完全不为自己的外貌感到突兀。她从小喜欢听非裔R&B女歌手蕾哈娜(Rihanna)和碧昂丝(Beyonce)的歌曲,并在音乐中获得内心的平静。天赋之外,或与这也是她发自内心热爱R&B音乐的原因之一。

多元文化融合与种族和谐,是新加坡引以为傲的社会资本。然而,新加坡的种族和谐是否也有其特定的语境与界限?

四大种族之外的种族

和同龄人拉开距离

创作歌手兼模特Keyana(苏雪儿)14岁时,在选秀比赛中脱颖而出。虽然她感受到肤色带来身份认同的困惑,但她热爱并擅长演唱R&B,已在Spotify等平台发行四首单曲,首张专辑正酝酿出版。Keyana觉得在互联网的世界中能得到更多身份认同。

“虽然我在华人家庭长大,在学校上华文母语课,但每当身处全是华人的环境谈及种族课题,我依然会感到不自在。”Keyana说,她从小就得习惯来自身边异样的目光,以及来自同学编排的各种花名。

这份与众不同让Keyana的童年在脆弱不安中度过,却也让她在选秀比赛中脱颖而出。14岁时,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母亲拉去参加“The New Paper New Face”模特选秀,不料获得第三名成功出道,成了她人生的转折点。

肤色、环境与文化认同

“对吧?我也是这么想。”Keyana说:“哦,也可能是因为我的卷发吧……四大种族和谐是本地社会的核心价值,但非洲裔在新加坡还是太少见了。”

谈及文化身份认同,Keyana认为自己兼具来自成长环境的华人文化,以及外貌肤色对其“父族文化”的牵引力。“外貌是一个人最无法忽视的一部分,即使在我众多的本地亲属中,依然有人因为我的肤色有所隔阂。相较之下,我在互联网的世界中得到更多身份认同。“

刚刚从私立学府PSB学院毕业,Keyana现在的工作重心是一名创作歌手。或许是基因里的天赋使然,Keyana未曾接受任何音乐教育,却在和家人去卡拉OK时发现歌唱天赋。她热爱并擅长演唱R&B风格,曾在2021年妆艺大游行上与本地小提琴家蔡珂宜同台合作,用华语演唱R&B风的《城里的月光》。

“我在模特工作中遇到很多友善的人,他们发自内心的赞美让我建立自信心。”她说:“不过这也更让我和同龄人拉开距离,因为我总是和比我大很多的人接触。”

模特的生活看起来很光鲜,Keyana却花了很长时间适应这种文化。“我身边充满光鲜亮丽的人,从头到脚的奢侈名牌看起来很酷,却也让我感到窒息。”Keyana说:“这个行业内在的虚荣感让我感到疲倦,所以在我私人的衣橱里都是最朴素的衣服。”

或许童言无忌,但记者还是不解,如果单纯从肤色来看,她与大多马来族和印族同胞大同小异,为何会受到如此差别对待?

Keyana已经在音乐串流平台Spotify等发行四首单曲,正酝酿首张专辑即将在2023年出版。她的梦想是在舞台上用自己的才华与歌声征服观众,而不只是做一个花瓶。

19岁的创作歌手兼模特Keyana(苏雪儿)在新加坡出生长大,从小跟母亲和外婆讲华语,吃道地的本地美食。不过她说,肤色一直是她要面对的问题,因为她的另一半血统来自非洲加纳。

现代文明人或许认为,肤色只是“肤浅”的外在条件,成长环境与文化教育才塑造一个人的内在。Keyana却认为,尽管自己成长于百分百的新加坡华人家庭,甚至从未见过自己的生父,肤色在其身份认同上依然扮演不可抗的“命运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