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两年来在疫情笼罩下的生活那般单调;千篇一律的景色与生活常态甚至令人感到窒息。乃至于当我踏上飞机的那一刻,我的大脑也好似没有真正的意识到我要出国的事实。若旅游只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那我每周从新加坡的东部长途跋涉到西部是不是也算旅游呢?

青蓝的波涛在经过长途跋涉后,在靠近岸边时成为了纯洁的白色,击打着海滩。虽然明知自己会失去美丽的颜色,但大海的后浪仍然无畏地推着前浪。海浪一上一下的律动又如上千位游着蛙泳的运动健将,富有节奏感地冲向岸边。而海岸上一颗颗巨石像是最称职的士兵,无论大海的汹涌,仍然舍身守卫着海滩。大海的冲击与自然的防守令人着迷。

从小小的飞机窗中窥看这万千世界,我第一次真实地认识到我已离开那曾被封锁的城市。看着朵朵白云像小鱼儿一样围绕在飞机旁玩耍,我的心终于从那漫长的冬眠中苏醒过来:是的,国外的景色,我们久违了。

这场雨像是一种洗涤:洗走了这两年来无法出国的疲倦,洗走了那曾经黑暗的过去,滋润着我疲劳的身心。雨中,看似杂乱的电线杆有一种朦胧美,且赋予了普吉岛一种烟火气。

看着夜晚驱逐了太阳的灯光,我的思绪被带回了刚下飞机引接我的那场雨。

普吉岛的“神仙半岛”被网民称为世界上最美的夕阳观看点。在亲眼见证前,我的脑海里并无美丽的画面,好似全世界的夕阳都与从家里窗外看出去的夕阳一般平庸。而对于这个能用上“神仙”的称号,我的理解也就不过如此——说不定还是旅游的噱头呢,我想。

但苏醒并非清醒。

我麻木的心第一次被注入一丝生气是在飞机下降的时候。只见窗外白蒙蒙的云朵逐渐过渡成旷阔的大海和绵绵不绝的沙滩。大海犹如一张画,一个个青色的岛屿点缀着这幅无边无尽的画作,而在海里行驶着的小船在碧蓝中留下一行行痕迹,犹如水上精灵的白色小尾巴。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岛屿,与天空中一片片形状各异的云朵相互辉映,争相吸引着我的注意力。在这色彩斑斓中,坐在飞机上的我,不禁产生一种错觉:是壮丽的大海围绕着辽阔的大地,还是粗犷的大地怀抱着汹涌的大海?而我,是在天空中翱翔,还是在水里遨游?

在那自称“能看到世上最美夕阳”的观望台,我所见的景观唤起了我对生活的热爱。

漆黑的乌云,犹如一匹墨黑的布匹,悬挂在天上,让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就在我期待一场暴风雨的到来时,一场犹如春天刚觉晓的小雨从天而降,缓慢地滋润着大地,好似老天爷担心万物无法适应暴雨的洗刷。

被风吹成线状的云朵,像是洁白的白纱,优美地画着蔚蓝的上空。很遗憾的是,当天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太阳落下的那一刻;我们没有看到夕阳。但遗憾本是旅游真正的意义。虽说人生应当不留遗憾,但不留遗憾的旅途可有值得留念?

当夕阳落下的那一刻,岛屿变成了真正的漆黑。波涛也看似不再汹涌,而成为了静静躺在海平面小憩的野兽。远处厚厚的云朵好似一层湿湿的抹布,遮挡着太阳灼热的光辉。橙红色的夕阳,犹如远方着起了大火,但也映照了逐渐探出光辉的星星。渐渐暗下来的晚空,突出了独孤灯塔的亮光。

一个斜坡,通过一排不高不矮但又整齐划一的棕榈树,眺望着大海。远方,庄严的普吉大佛像安静地观望着这里的一切。在夕阳的照射下,大海从一个二维的画作化生成了一个立体的舞台。蔚蓝的天空,是舞台最后侧的帷幕。淡淡的云朵,像是雪山一般在遥远的海的另一面,也像一个个小型的聚光灯,反射着太阳的余晖。孤独的船只星星散散地点缀着大海,犹如这个舞台的演员:即有乘风破浪的帆船,也有在慢悠悠行驶的货船。在夕阳余晖的渲染下,犹如那人生的舞台。

而远处的山峦虽让交通很不便利,但比起栉比鳞次的水泥森林,却提供了打工人喘息的空间。我向往有山的地方,因为山总能提醒我,无论工作的艰辛,生活还有诗和远方。

(作者是联合学生通讯员)

路过普吉镇时,通过车窗玻璃地看着那一座座朦胧的伟人雕像,在一种魔幻的感觉中,我好似终于把那黑暗的过去放下,迈向那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