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胡利2000年在耶路撒冷的展览吸引超过百万观众。他以西雅图为基地,在华盛顿大学主修室内设计时接触玻璃,修读威斯康辛大学的全美第一个玻璃艺术课程,在罗德岛艺术设计学院开设玻璃课程并教学,1971年在西雅图成立Pilchuck玻璃学院。他于2012年在西雅图中心设立奇胡利花园和玻璃艺术馆,使西雅图成为玻璃艺术之都。作品被世界超过200家博物馆收藏,荣获诸多奖项。
展览最长的雕塑(10米)悬挂在云雾林一帘瀑布旁,蓝黄交织的波斯人玻璃折射出的光彩耀眼。奇胡利说,波斯人系列实验了一年,至今已做了1000个或更多。在云雾林悬挂红宝石吊灯及绿色冰柱吊灯雕塑,类似于森林中的晶体结构。奇胡利1992年在西雅图艺术博物馆开始其吊灯系列,大规模地集中和控制色彩。与传统吊灯不同的是,它们反射光而不是发出光。
奇胡利喜欢新加坡,认为“这座城市是如此美丽和充满活力——确实与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一样”,“我经常被滨海湾广阔翠绿的花园所吸引,在这里展示我的作品,对我来说,很是激动。我希望这次展览能吸引艺术和花园爱好者,体会到另一方(花园或艺术)巨大的美丽。”
疫情让奇胡利重拾素描的兴趣,写信给朋友,为未来的项目脑力激荡。20几岁起就受躁郁症困扰,奇胡利已将它视为自己的一部分。他和妻子莱斯利(Leslie Chihuly)已建立了工作和家庭的运作机制,协助他在情绪起伏中保持稳定,而不是否认这些情绪波动。他说:“多年来,我了解到,通过公开自己的病情,我可以茁壮成长,而我的团队也是。”
在幽雅花园喷泉,棕榈树丛下,盛放一池皎洁典雅的白荷,奇胡利取名“空灵的白色波斯人”。波斯人系列1986年在巴黎罗浮宫装饰艺术博物馆首展,最初出现在基座上,现已安装在墙上,天花板上,以枝形吊灯和塔楼形式组装。在他看来,波斯人唤起了古老的感性,让人联想到威尼斯,近东和远东。
幽雅花园坡上矗立一片土耳其蓝及一片大红色芦苇装置,衬托出滨海湾金沙酒店景观。芦苇系列在芬兰实验开发,为了形成长的管状,一个吹玻璃的人以机械举升的方式升高,通过吹管使其伸展,另一个人则将玻璃拉向地面。这种非常坚固的玻璃装置,奇胡利有时称为长矛,有时称为芦苇,可以带到任何地方。花园还有黑绿条纹的苍鹭和绿草、黄色苍鹭雕塑等,这系列始于1989年,受日本插花启发。
享誉国际的美国玻璃艺术家戴尔·奇胡利在新加坡滨海湾花园举行亚洲第一个花园展“戴尔·奇胡利:玻璃盛展”,展出约140件作品,25组装置散置室内外,营造沉浸式体验。奇胡利接受《联合早报》电邮专访,谈他一生对玻璃艺术的激情。
奇胡利对玻璃艺术的奇思异想来自周遭世界,不管是建筑物,还是自然风景,美丽的花园,或者这一生有幸接触的各种文化。每当灵感来袭,奇胡利会先素描画出构想。他以前速写是为了将创作概念传达给团队,但这几年来,素描已成为他创作的部分。这次在海湾舫会场画廊,展出他以亚克力、水彩、炭等为媒介的多幅平面创作。展品包括2017年在玻璃上的绘画,1977年受印第安部落编织篮启发的篮子,1981年的多颜色组合Macchia,1989年受日本花道影响的作品。
“我是光的学生,一直对光通过透明材料的传播着迷。试想一下彩色玻璃,当光线透过它时,如何改变周围的一切。太神奇了。自从我在地下室吹出第一个气泡后,我就知道使用玻璃工作将是这一生的激情。我喜欢这种媒介带来的内在挑战。材料的脆弱性和吹制过程的快节奏,使创作过程令人兴奋。”
奇胡利1995年在芬兰的Nuutajarvi首次用玻璃球填满船只。他将玻璃球扔入Nuutajoki河,漂向下游,当地少年用木船将其取走,激发了奇胡利将各种形式的东西集结于木船,用于博物馆和花园的装置。这次展览有一件神秘的“蓝紫船”,奇胡利不让主办方标出地点,让公众去寻找。
奇胡利来过新加坡两次,作品见于丽思卡尔顿酒店(Ritz-Carlton)、圣淘沙名胜世界酒店。展览组织委员会主席李邦科说,这次因为疫情,奇胡利与太太无法前来。展览筹备两年多,所有作品从西雅图直接运来,是苦苦追求的成果。
可用SingapoRediscovers消费券,网站:ticket.gardensbythebay.com.sg
有四件装置作品免费供观赏。漂在蜻蜓湖的“新岛浮球”是一群绚丽的大颗玻璃球,散置船上与周边。作品取名自日本东京湾的新岛,灵感源自在华盛顿塔科马出生的奇胡利儿时在皮吉特海湾岸边见到的日本小渔船。新岛浮球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吹制玻璃球,奇胡利说过:“仅因为它们是如此之大,浮球从技术或物理上讲,是我们做过最困难的事。即使球形是玻璃吹制的最简单形状,但若达到这种比例(直径达40英寸),则会变得非常困难。”
奇胡利为这次盛展特制“斜阳”装置,摆在广阔的绿坪上,重达3700公斤!太阳的颜色和形式非常庞大,从火红的橙,红和黄色的组合,到金黄色和透明玻璃较为柔和色调皆有。它在1998年首次亮相,曾在盐湖城冬季奥运会、英伦皇家植物园等展示。另一件“月亮”是2000年为大卫塔博物馆的“奇胡利耶路撒冷之光”展览而创建,由数百种不规则形状的吹制玻璃圆盘组成,呈白色、蛋白石和深蓝色调,20年后再次亮相。
花朵系列是奇胡利对有机与自由流动形式的向往。在云雾林七楼展示“绿色的花”六种组合装置,多达“千朵花”。奇胡利并不是在尝试复制植物,而是在“千朵花”中尝试使用三四十年来学到的所有技术。
云雾林瀑布旁最长雕塑
四件装置免费赏
进入花穹,珊瑚塔楼雕塑欢迎访客,经园艺师精心设计,周边种植了少见,颜色淡雅的大型凤梨科植物,棕榈树和非洲雏菊。滨海湾花园园艺营运处长蔡黎昇说,来到中央花田的白塔楼雕塑,和铒芦苇、钕芦苇、喇叭花雕塑组成装置,则以红、粉红、橙、黄和白色的秋海棠,凤仙花和绣球花等衬托。
艺术品版权:奇胡利工作室
像导演般与团队合作
出生美国,享誉国际,将在9月20日迎来80岁的玻璃艺术家戴尔·奇胡利(Dale Chihuly)接受《联合早报》电邮专访时这么说。奇胡利解放了玻璃,大胆实验玻璃与光线,空间与形式的结合,让玻璃装置在自然光与夜里打光折射下,无比奇幻神秘。他将在滨海湾花园举行亚洲第一个花园展“戴尔·奇胡利:玻璃盛展”(Dale Chihuly: Glass in Bloom),展出约140件作品,包括不同阶段成名系列,25组装置,打造沉浸式体验。
展览从5月1日起,在滨海湾花园举行至8月1日,票价从16元起,上网www.chihulyinbloom.com购买。
蜻蜓湖另一装置“瓦拉瓦拉”的洋葱造型,启发自华盛顿东部瓦拉瓦拉的甜洋葱。这是奇胡利1996年在“奇胡利在威尼斯”的演变版。
1976年奇胡利在车祸中失去左眼视力,执导工作室团队吹制和完成玻璃作品,曾引起争议。奇胡利说:“出于复杂的后勤及工作的规模,吹玻璃必须出于团队的合作。从最初(1968年)在意大利(威尼斯)吹玻璃开始,我就了解到几个世纪以来,雄心勃勃,具远见卓识的艺术家如何聘请许多人将他们的作品赋予生命,比如弗拉·安杰利科(Fra Angelico)、米开朗基罗和贝尼尼。在我的工作室里,我像电影导演或建筑师一样,与团队一起实现我的艺术愿景。我最喜欢这种工作实践的能量和社会成分。没有我出色的团队,我永远无法实现如此规模的成就,或者享受这么多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