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策展人特丽莎·麦克洛夫(Theresa McCullough)说:“印度花布早在10世纪便出现了,我们馆藏最早的可追溯到14世纪。当时印度印花布以极为鲜艳,且不褪色的异国风情图案惊艳世界,成为全球追捧的奢侈欲望品。”
亚洲文明博物馆是全球少有典藏这些见证五个世纪海上贸易与文化交流的纺织文物的博物馆。 从展出的27件祭祀布匹、家居装饰布料、马来长衫(Baju Panjang)、日本和服和欧洲洋装可见,印度花布虽产自印度但却冲破国界,风靡全球,不同文化、国家的人都用来裁剪成华丽的衣裳,恨不得把这异国情调的花布穿在身。
- 地点:亚洲文明博物馆(1 Empress Place S179555)
- 3楼服装与布料展厅(Fashion and Textiles Gallery)
- 时间:上午10时至晚上7时;星期五上午10时至晚上9时
- 新加坡公民与永久居民免费入场
印度花布各国开枝散叶
特丽莎透露,此次展出的印度花布有几个出处:它们大多产自印度西北部,在古吉拉特邦(Gujarat)、中印度和印度东南部交易,然后从科罗曼德尔海岸(Coromandel Coast)的港口运到全世界。印度花布价格奇高,等于“货币”,商人会用它们来交易香料、香木、树脂和黄金。购买的人都视它们为珍宝,代代相传。
“世界布料经典——激起全球欲望的印度花布”(Textile Masters to the World: The Global Desire for Indian Cloth)
亚洲文明博物馆(简称ACM)去年举行“Batik Kita”大展,反应非同凡响,掀起一阵峇迪布热。今年3月该馆服装与布料展厅将焦点放在同样具有历史意义与影响力的“印度花布”上,展示这纺织品如何从14世纪至19世纪风靡全球,促进印度与中东、东南亚与欧洲的文化与贸易交流。
当不同人用这些布料来裁剪成当地服饰,便宛如异花授粉,在各地开出奇美的繁花,见证了海上贸易是如何输出、扩散和连接异地文化,制成一种天涯共比邻的关系网。
特丽莎说:“文化交流与影响不是单向,而是环形的。”这些商船交易的不只是布匹和货品,在一次次的文化交流之中,各文化独有的图案也被“交换”着,在彼此的纺织品里亮相,完成了独特的文化融汇与影响。
交易的不只是布匹
她以展出的其中一块印花布为例。这块印度布绘染上那时只有印度尼西亚王室能使用的峇迪布Kawung图。这可不断重复的图案状似华人的铜钱币,据说灵感来自棕榈果的切面。另外一块印度布两端则缝接上印尼的传统絣织(Ikat)布,是两种文化的纺织艺术之融合。细看另一块专为泰国市场绘染的布,果形的图案原来是由飞天舞动的泰国神佛所构成。
去年峇迪布,今年印度花布。
据文献记载,这些布料以五种颜色——深红、靛蓝、绿、黄和棕著称,颜料来自天然和矿物来源。染法以蓝靛染和茜草染为主,工匠灵活善用草木灰、明矾与铁浆等媒染剂及蜡防染等技法,染绘出层次丰富、深浅灵动、多彩鲜艳的图案。
印度花布也传入东瀛,在日本被称为更纱(Sarasa),有一说法是“Saras”在古吉拉特语是“美丽的”之意。有资料显示,为日本市场产制的更纱在日本江户时代(1615-1868年)用来制成腰带和小袖衬里,是在室町时代(1336-1573年)由荷兰人作为贸易纺织品传入日本的。此次,馆内便展出一件日本20世纪初,用不同印度印花碎布所拼接成的男式和服。
印度花布虽产自印度但却冲破国界,风靡全球,被不同文化、国家的人用来裁剪成华丽衣裳。本月,亚洲文明博物馆服装与布料展厅聚焦“印度花布”,展示14世纪印度花布如何通过海上贸易,在世界各地开出奇美的繁花。
另一件18世纪的新古典风(neoclassical)西式女装,也采用了深受白人喜爱的印度白底印花布裁制。有趣的是,这件洋装显然是从一件1780年代的长袍改造而成,腰身提高以符合那个时代的时尚审美观。上段所提到的男式和服也是将古董印度花布剪下,然后拼贴成一件和服,制造出一种有趣的补丁效果。由此可见,得来不易的印度花布在各地都被视为珍宝,人们不会轻易丢弃,而会宝贝地将它们保存下来,借由不同方式“布”尽其用,借“衣”还魂。
印尼人不只用自家的峇迪布来做当地的长衫(Baju Panjang),因为印度花布深受爱戴,此次展示的文物便有一件18世纪在苏门答腊以印度花布裁剪的长衫。有趣的是,布上的鸟禽、巨花与怪趣的图案显然受到当时法国怪异风格(bizarre)丝绸的影响。怪异风格流行于17世纪末至18世纪初,源自欧洲对远东与印度艺术的兴趣,但图形设计仍是西式大胆的绘图风格,以不对称的构图,以几何形和程式化的花朵叶子为特色。由此可见东西方文化如何相互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