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瞿堳葿的丈夫病逝,这是她最艰难的时刻,远胜于照顾陈栐全所承受的压力。她说:“失去丈夫,很痛苦。但是栐全失去跟他关系亲密的父亲,这是更大的打击。他无法了解与接受这个事实,也无法表达哀痛,虽然我无数次告诉他父亲已不在,但是他总是说爸爸在医院躺着。

让儿子学独立

他一边玩字谜拼图游戏,一边聆听采访过程。瞿堳葿说,他每次都能静下心玩一个小时,这也可以锻炼大脑。

学游泳和小提琴有助静心

14岁那年,陈栐全代表特奥会新加坡分会(Special Olympics Singapore)参加在新西兰举行的游泳比赛,并且获得冠军,让这个母亲备感自豪。瞿堳葿也从2006年开始,积极参加特奥会新加坡分会的义务工作,希望能帮助其他家长和特需孩子,彼此鼓励。

瞿堳葿(72岁)是个乐观豁达而细心的母亲,照顾一个自小患有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俗称“多动症”)的陈栐全(31岁),她倾注所有精力,坚持想让他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不把他当特殊需要的孩童看待。

“我的身份不只是母亲,而且是训导主任。”有一个多动症儿子的瞿堳葿受访时这样说。她与学校合作,找出能让儿子正常学习的方法,还带他学习游泳和小提琴,帮他找工作。她倾注所有精力,坚持想让儿子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

她回忆最难忘的那一刻时说,当陈栐全最终获得代表陶乐园学校参加全国校际游泳赛的资格时,她欣喜若狂。他与健全的孩子一起比赛,在26名选手中名列第17,并且创下个人最佳成绩,那时她兴奋得落泪,心情异常激动。

学习音乐,也是希望让陈栐全能静心的一个方式。她说,一次带他去听新加坡交响乐团音乐会,他整场都能安静和专心地聆听。音乐会后,她问孩子是否想学乐器,他表示有浓厚兴趣。最后,决定让孩子学小提琴,因为方便携带,随时随地可以拉奏。但是,却碰上一个难题,没人要收这个学生。“我找了很多音乐学校,都因为他的多动症问题而被拒之门外。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最后总算有一个老师愿意收他。”那时,他已20岁,一直学习至今,热忱不减。

MINDS筹款活动

另外,她对一些本地公司给予特需孩子工作机会表示感激,但是她认为,如果工作时间能更灵活,让孩子继续参加他们所喜欢的运动项目和训练等,就更加理想。

多动症是一种心理健康疾病,症状包括难以集中精力、多动和冲动行为。瞿堳葿育有两个儿子,她说:“这个老二的多动症相当严重,小时候读特需学校陶乐园学校(Towner Gardens School)时,一次情绪难以自控,从台上跳下来额头受伤。有时,为免他扰乱教学和课堂秩序,老师得把他锁在课室里加以隔离。”

采访陈栐全时,他只能稍微回答非常简单的问题,说话语速缓慢,口齿偶尔不容易听清楚,需要母亲从旁协助补充说明。

瞿堳葿(左)不辞劳苦,每周带孩子参加小提琴课程。(叶振忠摄)

瞿堳葿说:“我的身份不只是母亲,而且是训导主任,必需让他明白,在学校里,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一旦在学校或家里做错事,就会给予惩罚。”例如,她会把自己和孩子关在房间里,地板上画个圈圈,让孩子站在里头,并给予教训与劝导。一个多动儿,只能在有限范围里活动,那的确是身心的煎熬与惩处。

瞿堳葿和学校老师合作,找出容易导致孩子兴奋、多动或有暴力倾向的原因,通过减少让他观赏《金刚战士》(Power Rangers)或超人等打斗的电视节目或影片,后来,他的情绪慢慢得以控制下来。

问陈栐全想对母亲说什么?他挤出三个英文字:“I love mummy(我爱妈妈)。”身旁的母亲补充说:“他很贴心,每次我带他出门参加课程训练时,他担心我跌倒,每次都会提醒我要抓牢他,这让我很感动。”

MINDS为欢庆60周年而筹办的“Colour Socks Parade”,是一个虚拟的社区步行和筹款活动,人们可以通过Strava应用,记录步行/跑步/游泳或骑脚踏车的距离参与筹款活动,本月底截止。公众可上官网:coloursocks.racesociety.com了解详情。

目前,陈栐全已经达成60公里的路程,并准备继续提高挑战目标。本月底,他也将和其他八名有特殊需要的孩子一起参加一场游泳马拉松。

为了让孩子发泄多余精力,瞿堳葿给他学习游泳,这对多动症的整体治疗也很有助益。

她强调说,每个问题都可以找到一个解决方案,最重要的是坚持不放弃。一些特需孩子无法表达自身感受,因此父母必需比一般家长更有耐心与爱心,态度正面与积极,跟孩子一起走这段艰辛的道路。

“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只好带他看心理医生,尝试让他走出悲痛与忧郁状态。隔年,从小照顾他的看护阿姨也离世,这对他是双重打击,身心交瘁。”不过,经过心理医生的细心治疗后,陈栐全逐渐接受事实,但是生活无法恢复到父亲和看护阿姨在世时的情况。

2003年,瞿堳葿加入新加坡智障人士福利促进会的看护者支援队伍(MINDS Caregiver Support Group),通过彼此分享,让她从许多过来人身上,学习如何照顾特需孩子,从而能够更积极乐观地面对现实生活。

陈栐全(右)跟小提琴老师关振昇(左)习琴多年。(受访者提供)

当时,瞿堳葿庆幸刚退休不久,因此可以全时间投入照顾这个儿子,撑起一家重担。

目前,陈栐全每周一至周五到位于加冷盆地的ART Aquatics Club参加游泳训练,每次两个小时。每周上一次小提琴课,上下课都由这个老母亲带着,打点一切。

瞿堳葿说,自己年龄已大,如果健康如常,能够继续照顾这个特需儿子,但是得未雨绸缪,让对方能独立生活。通过MINDS就业援助计划,希望能帮助儿子找到一份适当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