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原始老旧物品
“这个书房是我的资料库,有时我想到什么东西,就来这里翻翻。大学时我读文学和电影,很多书都是从那个时代留下来的。但很多书都已泛黄或蛀虫,新加坡的天气对藏书不友好,可是也不能强求每件东西都崭新如初。”
书房里还有一个现代家居中很少见到的实木大立柜,单凭外形,就让这个书房古色古香的感觉提升不少,其内则收纳了冬装等衣物。梁佩贤没有特定的储物空间或家具,玄关里相当古雅的铜锁柜,让人误以为是鞋柜,其实是酒柜。
“我喜欢那些有原始、未加工(raw)感觉的物件,觉得它们似乎藏有故事。或许有人会问这些静物会有什么故事呢?其实只要是经历过时间,就都有故事。有些物件一来时就有点残旧,比如玄关里的椅子,我常被问:为什么不要全部粉刷成新的呢?我不要,粉刷后就失去了风格。”梁佩贤说。
除了阅读,书房也是梁佩贤做运动的地方,每天早上在地板上铺个垫子做普拉提。“要不然我每天怎么去教课去排练?哈哈。”她说。
救世军市集淘来的小玩意,曾任职的艺术院校里汰旧换新时相中的旧物,海外旅行或采风时带回的纪念品,故交相赠的古董家具,百货商店里早已停售的实木柜子……组成了她的家具和摆设,每一件她都记得清也讲得出来源。
还有一个小阳台,绿植葱郁,清晨阳光好的时候,她说在这里吃个早餐,极是惬意。
在承袭风情小镇中峇鲁浓厚生活气息和丝丝慢活韵味的成保路(Seng Poh Road),本地舞蹈家、文化奖获奖者梁佩贤的家就坐落在这里。
书房也许是最能体现一个艺术家灵性思索的场域。梁佩贤的书房一侧有一整面书柜,摆放着各类中英文学艺术书刊。她介绍说:“这个书架好像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我先生任职的大学里的旧书架,大学不要了,我们把它搬回来。
书架有七八十年历史
舞蹈家梁佩贤的家,散发着波西米亚的混搭美和自在感。她说自己是“加龙古尼”,许多家具和饰品是四处收集淘回或亲友相赠的,拼凑在一起,各具风格也共冶一炉。她不介意东西旧了破了,而是珍惜它们饱含的故事和人情味。
梁佩贤的家,屋里屋外都是风景。
破破烂烂也是一种美
记得每一件摆设的来源
当然梁佩贤并不知道也不在意这些古董可能有什么价值,她珍视的是每一件东西带有人性互动的情味,以及“落户”于这个家居之后,它所能晕染开来的一份韵致。连角落,都有古董器皿装饰。
沙发、躺椅、座钟等家具是从美国、缅甸、印度尼西亚、本地等各地带回来,拼凑在一起,虽然各有风味,却和谐融于波西米亚的美学之下。
梁佩贤说:“我年轻时看过一本书,说毕加索家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成双配对的,连一根调羹都是随意收集来的,很波西米亚(Bohemian),我觉得太好了,我很向往这种生活方式,那不是乱来,而是自在。”
书房和客厅里悬挂购自画家朋友的大幅当代艺术作品,与书籍、文玩和古董家具一起,构筑起独具一格的文艺气息。而客厅,梁佩贤说没有什么时间在这里待客,尤其是在新加坡的生活节奏里,作为艺术工作者,别说平时,就算周末也很少有机会招待客人,充其量是夫妻俩隔三差五在客厅打打较长的电话,怕在同一空间内讲电话会影响到对方。我心中窃喜,因为采访工作,在客厅里被梁佩贤待客过几回。
“以前因为住较大的单位,现在的居室面积不到1000平方英尺,所以之前家里的大型家具用不上,都送出去了。”梁佩贤说。
厨房外是一个小楼梯,梁佩贤说:“有时候一出去,看见外面游客在对着周遭的网红壁画墙拍照打卡。”
梁佩贤打趣说,疫情期间居家办公,好像只需要卧室和厨房两个空间。开放式厨房利用纵向空间,设置落地橱柜,饰面与操作台饰面对称。
“有些装饰品已经打破了,但破破烂烂也是一种美。”梁佩贤指着角柜里的藏品说。近年来她想把客厅里包括老唱片等一些物件送出去,年纪渐长,她觉得不需要收太多东西。
梁佩贤指着客厅里摆放的瓷器陶器,笑着说:“以前在我们化生艺术团的一位舞团经理,父亲收集古董,为感激我提供了一份工作的机会,这位舞团经理回家问父亲,可不可以把什么东西送给我这个团长,那位舞团经理送我时对我说,不要打碎或弄丢这些东西,搞不好会很贵哦。”
有趣的是,新搬进来的家具并非每一样都是特别去买的,当然有的是看到觉得挺钟意,就买下来,更多东西是她像加龙古尼一样四处收集或淘回来的,还有亲朋好友和生命中各种相识者的馈赠。
梁佩贤笑称自己是“加龙古尼”(Karung Guni),2007年搬进这间三房公寓时,前业主的硬装和格局大致上已令她和先生满意,不需另请设计师或承包商,要做的是把自己的性情、爱好、气质和回忆搬进来,让这个家成为生命体验和个人情怀的再现或延伸。
步入梁佩贤的家,即使在门厅打眼一望,也叫人有点眼花缭乱。并不是说设计或架构多么繁复,而是家具的风格,堆叠的元素,装饰的色彩,传达出一种莫衷一是却浑然天成的混搭美学,有传统中式、东南亚,甚至欧式,视觉上相当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