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跨国科技公司不能少的两个空间，在戴森也找得到。要抓住现代员工的心，首先要抓住他们的胃，戴森为员工供应膳食，左边一楼是大食堂和厨房，咖啡座旁的走道是用老照片图文并茂介绍圣占姆士的历史长廊，左侧楼二三层是高度机密的研发部门。
笔者好奇圣占姆士发电厂的名字与戴森创办人雷同是否刻意安排？戴森公关部门笑答：全是美丽的巧合。
戴森全球总部内有两个亮点，一个显而易见，一个可说是“隐藏版彩蛋”。显而易见的是行政与办公楼内贯穿四层楼，直达顶层董事楼的黑色旋梯。气势万千，造型宛如龙卷风的旋梯象征了戴森产品里的旋风分离器，同时打破了“屋中屋”的直角与直线条，为偌大的空间注入生气。
戴森在英国已有翻新重用老建筑，作为办公空间的先例。詹姆士戴森在创业初期就把威尔特郡（Wiltshire）老家旁的马车房，改装为办公室与机械房。2018年，戴森投入2亿英镑（约3.33亿新元）翻新英国Hullavington 1930年代的皇家空军基地，作为公司的第二座科技总部。有人说，这反映出詹姆士戴森对历史建筑的喜爱，笔者认为，戴森喜欢的不是历史建筑，而是经历机械工业辉煌历史的旧建筑——里头代表创新精神的工业魂在激励着他。
延续保护历史建筑主体的设计理念，莫玮玮团队创新地使用“屋中屋”概念规划与打造内部空间，新旧建筑既能保持各自的面貌，新空间亦完全不触碰旧体，日后要迁离时，把办公楼拆掉也不会破坏历史古迹，能把发电厂干干净净地“完璧归赵”。
有近百年历史的圣占姆士发电厂由英国建筑师Alexander Gordon设计，1927年启用，是新加坡首栋以煤发电的电厂，也曾是本地唯一的燃煤电厂。发电厂1976年停用，变为仓库，2000年被丰树产业（Mapletree Investment）收购后首度修复翻新，2006年成为拥有11个不同主题的夜间场所，2018年关闭。
圣占姆士发电厂动员三批设计人马打造。在戴森入驻前，业主丰树彻底修复翻新了发电厂。负责工程的本地专家在这个领域有丰富经验，他们是曾经扩建国家博物馆、翻新维多利亚剧院和音乐厅的W建筑事务所，以及参与许多新加坡古迹和历史建筑，如首都戏院修复工程的Studio Lapis。
2022年搬入圣占姆士发电厂的戴森全球总部，曾荣获多个重量级建筑大奖。研发家电新品的戴森，选择在一座历史保留建筑设立总部，公司创办人詹姆士戴森如此形容：“外面是1920年代，里面却完全现代。”记者带我们走入这座不对外开放的建筑，一窥旧厂新楼如何融合，在不破坏建筑旧体下，巧妙打造采光充沛，空间灵活，启发员工灵感的“屋中屋”。
戴森装修完成后，旧厂与新楼之间的廊道变成接待与展示作用的公共空间。笔者穿过狭小的前门入内，视线豁然开朗，眼前是四层楼高的超高挑空间。前方是全黑的接待处，左侧展示戴森的长青经典吸尘机、无叶风扇、空气净化器等；右侧是戴森的历史长廊，展出公司30多年来所研发的产品，包括已停产的家电，如双向转动的洗衣机，以及戴森投入巨资研发，但最终喊停的电动汽车。
莫玮玮说：“施工进行逾一半时，戴森出现，以重金租下建筑。我们的设计与施工完全不受影响，因业主的条件是，建好后，戴森才能进行室内设计和装修。我们的工程，包括设计，长达三年半。”
当年的夜店，公众可自由进出，但随着戴森在2019年租下电厂设立总部，便不对外开放。相信读者跟笔者一样好奇，戴森与产业主这段时间做了哪些修复工程与设计改动，获得海内外建筑评审的青睐。
采访当日，戴森公关人员嘱咐笔者不得拍照，他们事后会分享官方空间照。笔者也乐得好好体验，好用文字带读者走进这座被詹姆士戴森形容为“外面是1920年代，里面却完全现代”的建筑。
2021年，W建筑事务所的工程全部竣工，2月发电厂取得临时入伙证。戴森聘用的室内设计团队M Moser与戴森顾问2020年底加入，并在2021年中下旬展开半年的装修，在发电厂“屋中屋”内执行较细致和符合他们需求的室内建造，如铁旋梯、员工食堂，在“屋中屋”中央楼群加建阶梯大讲堂，以及办公设施等。
戴森总部占地1万1253.8平方米，面积接近两个足球场。“屋中屋”办公楼分成三栋楼，右边是行政办公室、会议室，以及各种组合、形式的灵活办公座位——有圆形、长方形吧台办公桌，以及私人小隔间等。
总部里的“隐藏版彩蛋”，指的是食堂最里头很特殊的一间小房间，只能摆放一张圆桌和几张餐椅，笔者站在中央，仰头即能看到发电厂高耸入天的红砖烟囱，日光也透过烟囱洒落在餐桌上。公关透露，这间房曾用来款待嘉宾，不过平时也欢迎员工进去用餐。
采光充足照顾员工身心
延伸阅读
圣占姆士发电厂，从丰树2017年二度修复翻新，2019年戴森宣布入驻，到2022年正式启用，历经近五年的修复、增建与装修。老发电厂满血重生，让世人见证了业主丰树与戴森这家跨国企业的雄心和魄力。
设计团队原汁原味地保留发电厂内的钢铁原结构，不过“屋中屋”几乎清一色选用木材建材，来平衡淡化钢铁的冷与硬，并带出东南亚的暖意与特色。
红砖外墙是圣占姆士发电厂的一大特色，工匠得一一检查砖块，亲手修复，只有残破到无法修好的才用新红砖来取代。如今公众从外头欣赏这座建筑，会有焕然一新的感觉。发电厂内的桁架、铁梁、铁柱也用同样精细的手工修复，工匠先涤除残留在这些旧钢铁上的锈与旧漆后，才涂上新漆。因之前的装修工程而被移除的旗杆、枕梁，还有被戴森形容为“教堂式的软钢大窗户”也采用相似材料一一还原。
戴森基金会在英国巴斯（Bath）建设的戴森新生儿护理中心（The Dyson Centre for Neonatal Care）也大量使用自然采光，让詹姆士戴森过去10年亲眼见证自然光如何改善早产儿的健康，以及提高看护者的士气。这种种的实证，让他在几乎所有戴森的空间里应用自然采光、照明的设计理念。自然光省电的环保效益自然无须多说了。
圣占姆士发电厂2009年被列为国家古迹，戴森道：“身为这栋历史建筑和国家古迹的看护者，我们深感荣幸。作为新加坡曾经的主要发电厂，这空间一向与崭新前沿的创新科技不可分割。我们也会在这里头掀开戴森的新篇章。”
“屋中屋”中央是多用途开放式、阶梯式“大会堂”，在当今大公司总部都能看到，可举行大型演讲和分享会，不同人数组合的聚会，用来运动的健身空间等。设计团队在中央楼顶部盖玻璃天窗，让户外阳光瀑布般倾洒入室，员工能在充沛的自然光里工作，吸收自然光的益处。
W建筑事务所创办人莫玮玮透露，丰树原想在修复完成后，把总部迁入发电厂，“丰树聘请我们为主建筑师，除了修复翻新，还有新增工程——把建筑总面积由原有的6000平方米增至1万3000平方米。在旧空间内建造新建筑，以达到把建筑总面积增加一倍的构想，是我们在做外部维修，内部保留、翻新、增建所面对的挑战。”
在这个信念的驱动下，落户我国第60座国家历史古迹——圣占姆士发电厂内的戴森全球新总部，自2022年3月25日正式开幕以来，便打动世界各地建筑大奖评审，荣获多个重量级大奖。当中包括美国建筑师学会国际组的设计建筑荣誉奖、可持续未来发展室内建筑奖、室内建筑包容设计优异奖；美国建筑大师奖（Architecture MasterPrize）年度室内设计奖；Dezeen公众票选年度巨型办公空间奖与年度巨型办公空间大奖；新加坡好设计标志奖的空间设计奖等。
修复与新建双线并行
旧厂新楼巧妙结合
两大亮点注入生气
对戴森（Dyson）创办人詹姆士戴森（James Dyson）而言，办公楼不是一个埋头苦干的地方，而是灵感、概念诞生的殿堂。他在官网上如此形容“戴森空间”：“我相信办公地点应该启发灵感，是员工每日通勤，期盼前往的目的地。他们能在那里跟同事交流合作，推陈出新。”他指出：“好点子需要在一个具启发性，被充满热忱与信念的人所围绕的环境下，才得以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