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纬恬说导演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这对演员来说很有指导作用。“比如说第二场,妻到秀才家,跟秀才原配相遇,原配退场后,有妻独自的唱段,导演跟我说:妻是很纠结的,不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生活,而且面对心情不定的原配心中有埋怨,恰恰是这些情感梳理对我很有帮助。”

南华与上海戏剧学院去年签订一系列合作备忘录,南华成为上戏旗下的戏曲学院在中国以外首个“中华戏曲文化传承中心”,《典妻》请到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副教授吕岩担任导演。吕岩1996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2005年获俄罗斯圣彼得堡国立戏剧学院戏剧表演博士学位。执导过《萨勒姆的女巫》《哈姆雷特》《仲夏夜之梦》等众多经典名剧,还曾执导由戏曲改编的话剧《西厢记》,在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上演。

“同时我采用了沉浸式演绎方式,我们有12位重要人物台上就坐,届时他们会穿民初服装,演出开始前10分钟,呈现一个像潮州文化体验馆似的概念演出。我们从中国请来的潮绣非遗传承人,会在台上现场刺绣,我们所要展示的是潮州非遗文化,希望让大家看到我们是真的在做传承。”

南华潮剧社社长卓林茂接受《联合早报》采访时说:“南华去年获第六届新加坡华族文化贡献奖,我们希望以这部戏来感谢和回馈华族文化中心给我们的肯定,同时寄望以这部戏改变观众对传统艺术的印象,期待观众们了解本地戏曲有创新潜能。”

《典妻》从5月9日至12日,于新加坡华族文化中心表演厅(九楼)上演,具体场次和购票详情可上网:tinyurl.com/mt5cs87x

谈到《典妻》中最打动自己的人性元素时,吕岩说:“《典妻》想要表达的是那个时代,女性尊严的磨灭和伦理道德的颠覆,最打动我的是女主角‘妻’的母性光辉,因为剧中她被典到秀才家,她本不要去,但她丈夫是怎么说服她去的?——孩子春宝吃穿不济还久病不愈,她是为了孩子到了秀才家……最后她回去看到孩子已经不行了,她选择和孩子一起去。这是最令我感动的。”

以现代年轻单身女性视角,还不到21岁的陈纬恬要如何理解“妻”这个特定历史时代中的女人呢?她说:“读了剧本,觉得女主角除了堪怜,更非常伟大,为了家庭和孩子放弃自己的尊严,故事是很感人的。感觉以前的女性要存活下来真的很不容易,不仅是妻,还有秀才的原配,都让人想起《大红灯笼高高挂》中的一夫多妻以及女性被道德绑架的残酷。”

几大创新之举

吕岩首次执导潮剧,在“守潮”基础上加以创新。(龙国雄摄)

《典妻》将为“华彩2024”揭幕,此次演出在“守潮”基础上创新,不仅注重演员的唱腔和身段,更强调人性化展现和内心变化。结合传统潮剧和现代剧场,采用沉浸式演绎方式,呈现潮州文化体验馆似的概念演出。

这部剧已完成粗排,进入精雕细琢阶段,细化唱腔、身段、吐字,还有与“功能性演员”磨合。

吕岩说:“这是我第一次和南华合作,也是第一次执导潮剧作品。这次在守潮基础上创新,守住潮剧唱念作打的程式化手段,同时采用话剧表现方式,不是仅注重演员唱腔和身段,更强调演员角色的人性化展现和内心世界变化,把内心体验和外在表现有机结合——这是话剧中我所擅长的部分。”

与上海戏剧学院合作

延伸阅读

吕岩特别提到《典妻》中几大创新之举,比如舞台设计,《典妻》有一个圆台,外围还有一个环。“环是一个转台,这个转台在戏曲中可说鲜少运用,在很多重要场景中,这个环是要转的,还可快转慢转正转反转,是专门从中国定制的。还有多媒体的运用,一个作用是帮助舞台呈现空间,比如动态画面表现小山村;另一作用则是通过多媒体影像,渲染演员内心情感。

《典妻》时代背景设定于民国年间,具讨论女性价值的现实意义,跟一般潮剧不同。该剧由中国著名编剧罗怀臻根据宁波籍作家柔石小说《为奴隶的母亲》改编创作,最初上演甬剧《典妻》,也有电影版,再移植为潮剧。卓林茂说:“这部剧体现母爱的伟大情怀,让更多年轻人珍惜母爱。”

担任本剧女主角“妻”的演员是南华花旦陈纬恬,吕岩对陈纬恬印象很好。“她非常有天赋,能很快理解我的要求,并投入剧情。”

陈纬恬不讳言,女主角母亲这一身份对她来讲有点难体会。“可我从母亲、外婆与我的对话中累积情感经验。另外导演也帮助我很多,细腻地帮我分析妻每场戏的心情转换。”

陈纬恬:吕岩导演细腻地帮我分析“妻”每场戏的心情转换。(龙国雄摄)

吕岩介绍说:“八名功能性演员要加入到排练中,比如帮助‘妻’在台上换装,上下景时搬小道具;他们也是表演的一部分,会扮演农夫、家丁等;另外他们也充当歌队。”

“华彩2024”将于5月8日至6月30日举行,获2023年新加坡华族文化贡献奖(团体)的南华潮剧社,将以《典妻》为华彩揭幕。《典妻》结合传统潮剧和现代剧场,演出以潮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