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化身一只毛毛虫方能探索古老的文字。黄绿的果实,打转自你的眼角。生命模仿着生命,搁浅在很久以前流传下来的符号之中。图腾图形图文敲响了一连串代码的疗程。早安,你说。我们的年龄很大还是要残忍的进化,当选择重生的方式错了。毛毛虫倒叙成另一个古文明,蝴蝶挣脱速度和理想,但不再拥有话语权。
我有的,只有现在。
7.我临河惊叹,当见身体是不安分的海域。体内的器官都模拟各种海洋生物,鸣唱,流动。这是一种乐趣,更是对生活的偏爱。如果向它们打听一下兴趣与悖逆,存在的意义便会得到启示。扑通,一声,涟漪圈起了苍白的石头。它是幸福的。海的想法跟我不同,它的光来自水底,充满海藻和泥土的气息。
其中的某个现在,是奄奄其一息,
也节节在上升。
2.这是一次双手的飞翔,它影子在街灯下的长椅上盘旋了好几遍,提醒我自由在另个世界匍匐。没有所谓的后现代,没有结构,没有解构。我有的,只有现在。其中的某个现在,是奄奄其一息,也节节在上升。夜空降落手中,守在手心两,手空空。
1.伤口是暗室中的一道闪光。移动每一步,都有痛的定格。位置是闹市里吊挂的一束束光,是窗外焦急的雨声降落。非水。隔天醒过来仿佛老家屋檐下的公鸡啼叫,它的冠与火球一同缓缓升起。我的方向一直向着西南北。不知情的日子过了又过,如光阴排泄。伤口是一对对愈合的眼睛。望向远山,我们别上衣襟。
你记得今天是星期几吗?我不知道,我对人生的专注力不够狠。我猜,今天是成年人的安息日,少年的周末,童年的星期五。有一块草苺的蛋糕,逼近一只黑蚂蚁在碟上挣扎着甜度。这是一段星期几的片段。在25巷7楼的一个出租单位。难得这个城市看得见星星,所以午夜停电时便启动一场电影。
9.煮滚了的开水,炉上钢壶的鸣笛在叫嚣。我站起来,坐下,又站了起来。这已经是第几个站了。铁路上的石头应该早麻痹了。窗口离我很远,风景离我更远,我却停留在树与树之间。像一只陌生的猫头鹰,在寻找白云。轻微的颠簸宣告着前方的路还很长。枝桠闲的汗臭和尼古丁,扣押在票根。现在的我很怕死,但偶尔喜欢故意中毒。煞车拉长了句点,鸟兽散。我熄了炉上的火,看钢壶的嘴在喘,像拨开乌云的翅膀。记忆是被写烂的孤独,是一个人,如何完成的注解。
8.下山了。你从结束的半天走出来,行过坑洼太多的52号街。这很好,减去了幻像里的美好。察觉渐渐老去的东西越发相似,成全了一日制剧本的行板。守着窘迫的土地,呼吸着人类的高海拔。草木是遗产。
4.打开你的衬衫,是否还拥有愤怒?心脏移动去右边了吗?啄木鸟需要筑巢在你的左边。刚写完上一页的句号,一架战斗机便从屋顶上呼啸而过。放心,不是战争。下一页距离之前有点儿远,就好像追不上流行歌一样,我希望里头有大象、雨伞、香蕉树。吃着香蕉撑着雨伞想你。我喜欢这样踏实地想你,然后打个饱嗝。如果正好你也想起我,就想想如何为大象抓痒。这是最孤单的心事。最后一页,打开你的衬衫。
5.我从不知道你会这样死去。他以为出走的方式只是断联、停顿,压缩般的水的形状。假装忘记年深日久的滞留。腌制的蜜饯密封在年华,若干年后,能裹起来的,是寻得好久的匮乏的纸。沉默的钟应该还在摇摆。沉默下达的指令比较灿烂,让悲伤富足。沉默的指令,我们接住了几个?把它挂在阳台换上灯泡。
10.悲剧是别人的喜乐,也算是一种坚持。望向山打开山,还是没看懂大自然。席地而坐草地上,这样靠近地心。时间从这里过,从那里去,从无法中间的打转。不如抄袭不仰望日光的僧侣,影子反如归巢伴随。一动,不动。
6.这是赛普朋克的天堂,我们是最完美的技师。用着脑袋思考却没有脑。“你很久没有来看我了!”哦,我迷路了。当火焰不在低头燃烧直线的街道,便切断了所有苗头,探访的故事也终止了。不要向任何人借蜡烛。热情,犹有余音。我弥漫着,不仅于海边,你随手拨开便能得着。怎能如此?我来看你了。燃烧之后,我们不能再见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