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华文文学史该如何建构?这是个大哉问。

新华文学与国籍、出生地问题

他也介绍国大教授林立的观点:本地文学史应该纳入旧体诗。

对曾昭程而言,新加坡华文文学应当超越国籍、出生地,甚至语言。

在资深学者、诗人王润华教授的主持下,台湾大学中文系副教授高嘉谦、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助理教授曾昭程,以及编辑经验丰富的张森林博士(伍木),先后从东南亚海域与岛屿特性、新加坡文学史书写的边界问题,到具体本地文学史史料,探讨从概念到实际操作的现象与可能性。

这说明不同机构、不同学者在过去几十年来,以不同的框架来思考新加坡文学史的问题。

过去的星期六(5日)下午,新加坡作家节首个周末,本地与台湾学者在艺术之家(旧国会大厦)Gallery II展开颇具启发性的讨论。

高嘉谦认为,文学史问题难免涉及承认的政治,但回到文学教育,如何让文学有想象力、培养想象力,摆脱单一论述,才是知识圈应该努力建构的方向。他说,无论新加坡还是马来西亚的华文文学,在整体华文文学的版图里始终是小文学。小文学不应该固步自封,不该排斥他者。小文学应当采用加法,扩大论述,挖掘其联动的可能性。

王润华认同:“文学本来就是想象的艺术。”

——新加坡文学史的建构座谈

曾昭程以本地学者柯思仁著《戏聚百年》为例,中国现代白话戏剧起源于清末1906年,柯思仁发现在1913年11月7日的《振南日报》上刊载关于“耆英善社”到本地演出的白话戏剧资料,因而将本地白话戏剧史提前到1913年。重新审视本地华文文学史的时候,是否可以不再首限于1919年的坐标?其实早在1815年,西方传教士米怜在马六甲创立第一份华文报纸《察世俗每月统记传》,就曾刊登不少民间文学作品,我们是否能够纳入讨论?

他强调这个论调一点也不新,早在1950年代,李星可翻译韩素音(也作汉素音)的小说作品,就收录在青年书局出版的南方文丛里。

小文学不应固步自封

与会的本地作家林高也发表看法。他说,对读者来说,史并不是最重要的,读者和作者关注的其实还是作品,看重作品的素质与关怀。

高嘉谦从概念出发,以郑和下西洋、西方殖民者进入远东,说明本区域自古以来文化的流动性。思考新加坡文学史,应该回到这个“群岛之海”去想象新加坡与海洋、岛屿的关系,同时也要思考新加坡华文文学与整体华文文学之间的关系。

曾昭程相信文学史论述可以多元并行。

曾昭程以黄孟文和徐迺翔主编的《新加坡华文文学史初稿》为例,本地华文文学史经常采用不对等的方式来断代。本地文学史往往以1919年为起点,隐含着与中国五四运动的历史关联。并在1965年新加坡脱离马来西亚独立为另一个起点。前者采用文化发展史逻辑,后者则是政治发展史,其实是矛盾的。

文学史的机构学者效应

张森林列举多部本地出现过的选集,展现编者、学者对新加坡华文文学的名词选择变迁。1970年黄孟文主编的《新加坡华文文学作品选集》是首次以“新加坡华文文学”为题的选集,此前多以马华文学、新马华文文学之名。同年另一部重要的选集也出版——贺兰宁主编的《新加坡15诗人诗集》。两本选集的理念有显著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