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把《文艺》的历任编辑列出,是因为第二任的范北羚与最后一任的韩山元,都已离世。若不整理出来,大概没人会提起他们。文艺版编辑,不应该那样的被人遗忘。
(下,续完)
《文艺》创刊时一星期一版,接着争取一星期一版半,全版在星期天出版,半版在星期三出版。范北羚接手后,又改成星期天出一版。到我接手时仍是一星期一版,1991年10月18日改成三分一版,逢星期一三五六日出版。
第二任编辑何以那么确定是范北羚?因为范北羚编的版,都注明“文字编辑范北羚/版面构成郭炯灿”的字样。
循着《晚风》的风向,编《文艺》时,我对文艺评论,依然求之若渴。《文艺》的版面上还特别写着“欢迎有创意的创作/欢迎有评论性的评论”“欢迎有分量的创作有诚意的评论”的字样。可惜好评难得,甚至亲自邀约作者写有关的评论时,一些作者一听我对评论有一些要求,立马就打退堂鼓。
(文接上期)
作为文艺副刊,作为文艺副刊的编辑,肯定是想把版编好编得出色。然而,这恰恰与要一篇扎实而出色的评论文章一样,不是你想就成了。编者的魄力、作者的才情、读者的拥护、报方的支持,缺一不可。四方的合力演出,才能成就一切。我希望《晚风》与《文艺》,已然实实在在的演好并演完自己的角色,也已然成就一切。
特别是范北羚,报业合并前,是星洲日报文艺版《世纪风》的编辑,具大将之风的文艺编辑,若访问他,或由他自己叙述,当有许多精彩的文坛点点滴滴。
二《文艺》
《文艺》在1989年1月8日创刊,首任编辑有说是原甸,打电话跟他求证,他说完全想不起这回事。第二任编辑是范北羚(1989年10月15日-1990年12月30日),第三任编辑是董农政(1991年1月13日-1993年),第四任编辑是白全成(1994年-?),第五任编辑是韩山元。
我编的整版的《文艺》,在版面构想与呈现方面,已脱离《晚风》的风格。吸引读者眼珠,一直是我编版的先决条件。简单的说,我把整个版当成一件作品,文章、标题、配图,是成就这件作品的完整部分。特别是配图或说是插图,一般都是处在配角地位。我却执意将图画提升为主角的位置,所以它就不叫配图或插图,而成美图,占版面的极大空间,也占版面重要的位置,是一下就摄住读者注意力的重要角色。
第四任编辑,是与白全成沟通后,才确认是他。但是白全成的任期多长,则不很确定。据白全成的回忆,他至少编了十年。他也说,在他之后,韩山元接手编了一段很短的时间,《文艺》版就关版,正式隐身历史。
谢清的两篇荒谬小说(借荒谬暗讽现实人生),我的好几篇消闲科幻小说(借科幻剖析人心),都在韦铜雀的画意里,显得另有一种文字以外的滋味。(我一直想开个荒谬小说与科幻小说的专号,可惜本地创作这类小说的人不多,没弄成。)
因此,木子的《伤心历史感叹传统——扎根在现实主义中的诗人希尼尔》、荒野的《平常意象独特沉思——读朱德春诗集〈砂话〉》、陶怡的《我的唠叨——试评张挥〈马的唠叨〉》、邓宇云的《从乌托邦到现实存在》等几篇言之有物的论述的刊出,就显得别具意义。
范北羚编《文艺》期间,推出一个“短篇小说创作系列”,共十期。主动邀约并发表张挥的《舞》、董农政的《藏风聚水》、曾采的《阿土嫂》、黄叔麟的《母亲最后的嘱咐》、洪生的《补》、洪笛的《何日军再来》、谢清的《老人院的来宾》、林秋霞的《幕》、圆醉之的《那个花店的男生》与《闯入来的大只佬》,显示范北羚的编辑魅力与组稿水平。
然而美图不易找,好几期请韦铜雀帮忙,请他画版面美图。韦铜雀不但诗写得出色,也极具绘画天分。他的画半具象半抽象,充满想象空间。有时像针对小说而作,可是画的部分细节,却像呼应某一首诗。一幅画就是一个活力四射的意象,魅力自在画里边。
可惜这样的玩法到《文艺》改成三分一版时,就无法再如此奢侈持续下去。
第三任编辑说是我,因为我编的版注明“文字编辑/版面构成/董农政”字样。当时我编版的习惯,是一脚踢,连版面设计都是自己来,没有美术员的参与。
在我手上,《文艺》虽从一版缩成三分一版,然而五个三分一版,总版图还是多于一个半版,文艺江山也还是如此多娇。只不过三分一版的版面,能“玩”的可能性就受约束。现在回过头看,当初一整版的“玩法”,格外令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