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说我写太多了。我那个时候重新拾笔,毕竟停了20年,我有很多题材可以写。不过慢慢的,我发现有点重复。我不喜欢重复,所以慢下来,最近几周没有写。”
语凡受访时说,这次他以三本诗集——《我们不知道的归类》《你的名字是甜》与《黑色城市》参奖,个人最爱《黑色城市》,没想到最后是《我们不知道的归类》得奖。
一度停笔20年,语凡在2014年重新提笔创作,至今已 经出版了七本诗集,创作力惊人。
《丹那美拉的潮声》收录的58篇微型与闪小说,以精巧篇幅,诉说新加坡的过去与现在。
对黄凯德来说,若编辑放手让作者经营专栏,这个文类是充满可能性的,其固定刊载的形式更适合让作家发挥实现自己的写作计划。
黄凯德受访时说:“新加坡早期报纸文艺副刊的形式,专栏版位源自香港,基本上很多时候是柴米油盐,今天看到什么事情就借题发挥。一般就是评论时事,抒发心情。有点轻微,不着边际,因为一个专栏作家一个人写五六个专栏,就形成一个新的形态,多产及时,写得好当然也能制造话题。”
专栏文字作为一种文类,其文学性经常被质疑,直到几年前上海作家毛尖以专栏文字赢得散文奖,才算为专栏正名。
他三次入围台湾的周梦蝶诗奖,去年斩获方修文学奖诗歌优秀奖,如今拿下新加坡文学奖华文诗歌组优胜奖,语凡直呼不可思议。
希尼尔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坦言,有人看不起精短的文字,但“中国文学传统就是精悍短小,从诗经到唐诗宋词都是,长篇小说直到明清才出现。虽然现在一般都说长篇小说才能展现气魄,但你不能否定精巧的格式,不能否定李白、苏轼。我不是学院派,我觉得文字精短是作家应该努力的方向。”
黄凯德:专栏可以让作家实现写作计划
不过他抽屉里还有很多作品,今年底还将出版诗集《厚重》,明年初也打算再次参加周梦蝶诗奖。
希尼尔目前在整理诗集,预计明年会出版。
“开始写的时候,已经想到未来某个时候停掉,应该是一个最终的形式,是一本书。”
入围名单中,语凡个人很欣赏周天派的《岛屿派》,这本诗集曾获得第三届周梦蝶诗奖,创意无限的风格抓住了语凡的心。
面对历史题材,希尼尔也尽量避免控诉,他会设计受害者的后人看待历史的情境,或是加害者与后代某天来到新加坡旅行时的所思所想,刺激读者直视那些冲突与落差。
新加坡文学奖华文组优胜奖的三位得主:希尼尔、语凡和黄凯德,对精短的文字创作,对诗歌的题材和风格,对专栏文字的文学性,分别阐述了独到的观点。
谈起《我们不知道的归类》,语凡说:“我创作的过程,是把诗写在杨泽的诗集《仿佛在君父的城邦》上。风格上我想我有受到杨泽的影响,其中一部分写我在航海,我的前世,我在月亮上,我感觉我的诗句有被君父的城邦所启发。其实我经常这样创作,我的《黑色城市》就是写在罗智成的诗集里面。”
其实诗更贴近希尼尔的心,没有真正感动、没有做好准备他不会轻易下笔写诗。
语凡:
在喜欢的诗页上创作
上次得奖作品《dakota》是散文集,这次《小东西》既是散文创作,又是专栏文章,也有点主题书的感觉。
这是文化奖得主希尼尔第二次赢得新加坡文学奖华文小说优胜奖。
希尼尔:如果可以精简
为什么要冗长
有人批判说,短小的文学浪费题材,但希尼尔认为短小的文章才真正能够发挥一个个小小的题材,让每个小事情通过起承转合而完满。
黄凯德2015年独立出版《又暗又光亮》收录的就是偏时事类专栏文字,不过2019年在联合早报《四方八面》开辟专栏“小东西”时,他决定抛开传统专栏的形态,构思以微小事物作为贯穿的主题。
微型与闪小说虽然篇幅短,但它们就像点滴星光,集合起来足以成为浩瀚宇宙银河。
停笔20年再创作,语凡累积了丰沛的能量和题材,曾经每天都写诗,停不下来。
除了诗,语凡也在书写散文,他也希望能够书写长篇小说。
微型与闪小说是希尼尔创作的方向,另一方面也是读者阅读的趋势,如今资讯爆炸、碎屑化,他认为精短是文学创作的未来方向。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到处投稿。我觉得这是鞭策,我投稿到台湾参赛或诗刊,因为我觉得台湾的水平比较高。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写得好,但还是要给编辑看,比如投稿到联合早报《文艺城》,作品没有刊登,我就会检讨自己哪里不好。”
写作期间遇上冠病疫情,写到2021年初,黄凯德认为疫情已告一段落,要走出那阴霾,正好专栏也已达50篇,决定收尾。今年他在《四方八面》开辟了另一个专栏“风吹草低”,自己画插图,给自己新的挑战。
希尼尔多年来致力实践微型与闪小说创作,除了书写身边日常,他也从新闻报道中汲取灵感,他也着迷于历史题材,书写多篇关于二战的小说。600字、1200字可否承载历史的厚度?希尼尔说:“把历史事件放进去,要考验作者的观察和功力。用小说来反映历史,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但我觉得,如果可以用越短的篇幅处理,我就用最短的方式。如果可以用1000字,为什么要用2000字?”
上届新加坡文学奖,黄凯德揽下华文小说与非虚构写作组优胜奖,今年成功连庄华文非虚构写作组,创下赛会的纪录。
今年刚出版的《查无此人》也受罗智成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