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我们准时到但其实算去早了,连主办方都还在准备中,我们挤坐在房间边边的一张小沙发上,把整个房间尽收眼里。在等待房间慢慢被填满的时间里,我私心希望能和他一直就这么与世隔绝地坐在这就好。说这场派对里我没有朋友是假的,只是就算是站成一圈寒暄,我也一直站在他身边,不会离开他太远,仿佛小学生在班里认定了一个好朋友只和她上厕所那样的踏实。人太多之后他说他要出去站一会,我丢下朋友说那我跟着你,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他说他叫了些死党过会过来,我说你要是和朋友玩嗨了我怎么办我要不要先走,他说不会的他会照顾我。
早上五点从他朋友家里出来,大家都在试着搭车。在我的车快到的时候他陪我走过去,径直走进雨里。我说快进来会着凉的,他说只是父母喜欢这么说而已。说实话现在想想新加坡这么热怎么可能着凉,我只是对故意淋雨这件事本能地觉得不妥。可当我看着站在雨里不准备动弹的他,还有显示汽车转个弯就快到了的手机屏幕,没有多想也冲进雨里,冲进他怀里。雨水滴滴答答的,我整个人也淹没在他高大温暖的拥抱里。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我们似乎都低估了我们有多喜欢彼此。
在酒精带来的一片浑浊里,还记得的是在混乱人群中总是牢牢跟着彼此的我们。前一晚睡前我就暗下决心见到他的第一件事要给他一个大大大大的拥抱,但当天因为走路出汗便取消这个计划。在餐厅见面之后那种熟悉的尴尬又重新感受一遍。是这样的,我们不管见多少次了每次一开始总是这样,他是因为内向,外向的我是因为看着他好看的脸蛋而羞涩得放不开。我因为不想动手剥壳,把自己碗里的两只虾让给了他,他听闻用勺子和叉子颤颤巍巍地帮我剥,一边感叹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人剥过虾。一顿饭的时间打破了隔阂,夜里我们肩并肩慢慢散步,我低头看着路灯下有着25公分身高差的影子觉得可爱极了。他注意到我身后驶来的车子一下把我拉进人行道里面自己站在外围,这种俗套的电视剧剧情还是难免在内心掀起一阵波澜。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之后我喝多了,有种隐隐约约想吐的感觉整个人不太舒服,但我唯一的信念就是到哪里都跟着他,他也总是回头确保我一直跟着他。他和朋友站在外面聊天时我就静静地看着他们打闹,不太舒服的时候走到他后面靠在他背上,整个人可以被他挡住。他说you want me to shadow you? 我点点头。在他的朋友们都消失的一阵里,我抓紧机会借着酒劲一次次撒娇般地双手伸直索取拥抱,一次次被满足。之后我们九个人去他朋友家里吃宵夜玩游戏,他全程在确保我不会落单这方面做到无可挑剔。
车来了, 他拍拍我的背说下周见。可等我上车后望向窗外,已经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