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油小生提出疑问:本地文字作品似乎不如剧场作品尖锐,没能迅猛回应当代课题。
入选文集并受邀对谈,她受宠若惊,说:“一如林高所说,每个人都可以是作家,只要坚持创作、思考,只要我们意识到,谁都是作家。我是剧场工作者,常跟学生说,谁都可以是演员。熟悉剧场的人知道,基本演出的架构,就是一个人意识到另一个人在观看他在做的东西,在同一个空间里,演出就成立。”
陈珮文是本地剧场工作者,她投稿是经同行、本地作家梁海彬鼓励,于疫情期间尝试投稿。
不同世代表现方式不同,林高说:“老一辈的写作,包含传统美学与现代美学,老一辈的坚持,坚持表达自己。传统美学在老一辈这边比较看得到。现在科技变化快,生活急速变迁,但是我们的美学不能只朝现代美学走,应该想办法把古典的美都带回来。”
主流媒体的可容纳性
陈珮文说,投稿传统媒体需要勇气,这引来诗人非心提问,《文艺城》对新一代写作人还有什么意义?陈珮文认为,传统媒体有筛选过程,作品获刊登像专业认可。如今在社交媒体发表任何文字,要得到点赞非常容易,“意义远远不会比刊登之后给你的认可”。贺倩茹则说,传统媒体是一分荣耀,像奖状。她认为爱写作的人都有点怀旧,珍惜作品被印刷出来的真实感。
稻田在那
她从蓬勃的中国网络文学中,看到网络生态的浑浊状态,许多恶意评论甚至谩骂,想必会影响写作者的心情。“我更怀念五四文学时期,是在深思熟虑后才写一篇‘檄文’,在刊物上一篇篇争论,那是有利于文学发展的。”
林高最后以陈珮文的诗作总结:
每个人都可以是作家
早报副刊《文艺城》的年度文选《文字现象2021》6月6日在新加坡书展发布,主编林高与年轻作者陈珮文、贺倩茹、牛油小生座谈“传统媒体与文学新面貌”,台下本地作家也回应台上提出的文学议题,在疫情阻断两年后,大家重返现场,交流碰撞。
在林高眼里,贺倩茹的作品代表新移民戮力感受本地生活的代表,作品让人耳目一新。牛油小生则展现后现代趣味,“叙事细细碎碎,各种各样情绪,快乐、紧张、滑稽全部短时间一起来,我们的生活形态就有这种倾向。”
对报社而言,经营一个版面需要成本,经营者不时也会自我质疑持续下去的意义。
他认为看似简单的几句话,其实也可以是对现实尖锐的批评,他相信文学也可以用温柔之力回应当下。
贺倩茹最近接触四名本地年轻写作者,“告诉他们可以投稿《文艺城》,他们反问可以吗?会有敬畏感。”
传统媒体是一分荣耀
如今作品发表的管道特别多,本地作家希尼尔指出,新华文学杂志可能是“华人世界里最多的”,本地有超过20种。新华文学的特色就是杂志和团体多,还有《文艺城》这样的传统平台,加上新媒体就更多了。诗人周德成说,这是时代的幸与不幸,更容易发表也更容易被忽视,所以需要一个编选选集的机会,发掘作品。在他看来,各种媒介都能产生传奇性。
下一个红绿灯
牛油小生则从白先勇《孽子》因课题敏感,转而在《南洋商报》连载;金庸避难来新加坡创办《新明日报》并连载《笑傲江湖》等文学事件中,看到作品发表过程的传奇性。
日常反省的珍贵
百年岩石在那
林高感慨:“你问华文文艺版的象征性还在吗?你觉得它在,它就在。《文艺城》如果拆掉了,我是会受到冲击……再怎么艰难都要维持下去。”
林高说,陈珮文的诗作展现了“平实的幸福感”。他说:“写诗其实是反省日常生活;反省是高贵的品质,体现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非常珍贵。”
《文艺城》年度文选《文字现象2021》举行发布与座谈会,年轻作者陈珮文认为,传统媒体有筛选过程,作品获刊登就像专业认可。如今在社交媒体发表任何文字,要得到点赞非常容易,“意义远远不会比刊登之后给你的认可”。
来自中国四川绵阳的贺倩茹来新加坡深造修读硕博,如今研究新华文学。对她来说,新加坡让她摆脱中国社会给她制定的系列“时间表”,来到新加坡的这种“时差感”,使她自由。
如果说文学处理的是距离与时差,那么一本文集可以做的就是给它们对话的机会。
日落在那
在剧场界工作的陈珮文反倒认为,本地剧场还可以再尖锐一点,突破框框。台下的剧场研究者、本地作家柯思仁则回应,本地剧场界的小众性质,可以容纳更大的叛逆内容。“早报一直都是主流媒体,不是另类媒体,必然因为媒介影响到可容纳的内容。新媒体或另类媒体可以有更大的空间和弹性,为什么不去发挥和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