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昏鸦
浮云飘过,种籽弹出
把你捏成脂团,供阿姆生火
塞不进历史的卷轴里
选择孤独
除了爬满蕨类植物的老树
落日前,你的泪
一阵鸟声
你身上螺旋形被切割的伤痕
前生,渡过大洋
是苦难的根源
附在一则模糊的短信里
深浅交替的褐色纹路里
把记忆催化、凝结
往事如烟
丁丑年
你的凝视,十分冷漠
一片叶子
一株三叶树苗
未曾改变
在青龙木上栖息
我们忘了回家,迷失在
传来
万里迁徙
想发一则短信给你
家在万里海外
选择皈依土地
盘旋在橡胶树的上空
小党派,正扩张
注:静山公园有橡胶树籽装置艺术摆设,有残留的橡胶树若干,曾经是上个世纪静山村民赖以为生的经济命脉。1970年代面临迁徙与重建,20世纪末历经一场大选的洗礼,小小“青山内”——从静山集选区还原为清净的静山区。
远方噪鹃传来
如阿姆满山催唤孩子
群鸟撤到山丘另一端
照你远去的轮廓
炊烟不在
某年的轮廓,在掌中碎开
被移民至此
俯身拾起,在石板上
深浅不一,没人记起
孤寂的山岗
凝结成一层薄薄的胶带
山顶的家族
归来
心仍未安
飘落。我逐一捡起
从杂草堆
我有乡愁
回家的语气
料得铁锤闪电交锋处
摩擦,把童年烫伤
隔着一阵烦躁不安的地铁声
绝望的啼声
记忆被带走后
一场非关风花雪月的事
前身。忘了
打破炎热的
心有不甘
挂在枯枝上
放声高呼离乡者的乳名
——橡胶籽的传说
被遗弃至此
除了迂回的红砖步道,以及
赶在黎明前流尽
你的轮廓
相争无招,惟有生死战
捡不起你的深情
那橡胶籽被放大后
存有颓废的乡思
把童真搬运至此,泪水
夜来幽梦选举关
路过树桐
明月夜,静山岗
山脚一棵山竹
诉说一切不可考
逃脱被凌迟
注:诗句变奏自苏轼《江城子》。
夜黑风高时
尾随
一路把你撕下,挂在心上
继续守望古早的记忆
炊烟不在
胶液的气味在空中飘浮
午梦
发病总在
徐徐飘下
一树蝉嘶
扭转了南方先辈的命运
噼啪噼啪,外壳爆开
受割伤的宿命
依然把记忆画在叶脉
挂在树枝上的枯叶
大风起兮,黄狗吠天
冒起
悄悄
装饰的橡胶籽
你流着乳白的血液
选择忍辱
远方
流白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