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媒体时代，推荐算法让世界更丰富。以前我们要等周星驰拍新片要等很久，现在抖音／TikTok上有千千万万搞笑博主，每天输出大量笑梗，我也是忠实用户。而推荐算法背后有无数个茧房，那些看不见的角落，罪恶也正在缺乏有效监管和权威判断的情况下野蛮生长。
越来越多网红发现大众偏爱“极端化”、“戏剧性”的内容，包括谣言、贩卖焦虑、散播仇恨等。推荐算法成了他们重要的推手，将制作好的内容精准推送到目标人群中。各平台基于点阅量、完播率、评论互动率等数据给热门内容加热，最后根据点阅量和观看时长赚取广告费并给创作者“发工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笔者担心以这点蝇头小利动摇社会稳定是否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谣言、贩卖焦虑、散播仇恨可以说是当下的流量密码，比如中国大陆网红“77Seven”拍摄视频称“女孩子千万别自己来曼谷Nana街”；台湾网红“晚安小鸡”与“阿闹”自导自演被困柬埔寨诈骗园区，遭人袭击，隔日顺利逃出后称身上财物被洗劫，还被对方持电击棒攻击等。这些信息都被精准推送到目标受众，并严重损害了泰国、柬埔寨形象及旅游收入，甚至有无良博主伤害小动物来骗取爱心人士的打赏。
YouTube、抖音等以推荐算法崛起的平台，将数以10亿计的活跃用户打散到一个个信息茧房，迎合了大多数人不愿踏出舒适圈，不愿聆听不同意见的心理——人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从互联网产品的角度，投其所好让用户体验更沉浸。如果你喜欢搞笑视频，则有源源不断看不完的搞笑视频。同时推荐算法也孕育出一批懂得如何赚快钱的“引战网红”，令社会乱象丛生。
靠“引战”赚钱
吴宗宪曾经在台湾金钟奖颁奖典礼上发言：“台湾的电视自从有了蓝绿，就没有黑白了。”一语双关道出电视节目在撕裂台湾社会过程中难辞其咎。“引战”能迅速博取关注、流量，互联网时代比电视时代更加疯狂。今年9月18日上午，一名于深圳日本人学校就读的10岁男童在离校门外200米处，被一名44岁男子持刀袭击受伤，翌日凌晨于医院不治身亡。
《资治通鉴》当中一代名相魏徵对唐太宗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意思是：多方面听取意见，才能明辨是非；只听信一方面的话，就会是非不分。忠言逆耳，“兼听”很难，如今推荐算法最令人担心之处，就在于让人们忘记“兼听”而片面理解问题，是非不分。
这是事发近三个月内，中国大陆发生的第二起日本人学校学生被袭击事件。中国官方早前在苏州首次发生袭击事件后，封禁拥有千万粉丝的自媒体账号“一个人的莎士比亚”，主张他应对袭击事件负间接责任；9月21日加大力度处置90余个涉及煽动中日对立的账号。无论在中国、美国或是其他地方，这些失控的“引战网红”已成为未来社会不可忽视的潜在毁灭者。
抖音／TikTok是把推荐算法玩到极致的大赢家，全球活跃用户加起来破20亿。创始人张一鸣曾说“算法没有价值观”，中国《人民日报》马上反击：“算法也有价值观”。近期笔者在特斯拉老板马斯克的访谈中再次听到对于推荐算法的担心，尤其是当前青少年浸润在各种基于推荐算法的产品中，价值观是正是邪，担忧不无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