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画二郎情》娱乐指数高,除了浓妆艳抹的人妖搔首弄姿,激情画面尺度也相当宽。白沙浮的人妖秀鼎盛期于20世纪50至80年代,这里是罪案的温床,政府后来将它拆除,发展成今天的白沙浮商业城。影片摄于1994年,意味片子的黑街场景是复制的,看似逼真。

独立电影院The Projector上月举办粉红银幕电影节,主打片是以本地旧白沙浮的变性人(人妖)为背景的《三画二郎情》(Bugis Street,又称《妖街皇后》),由著名香港导演杨凡执导。30年前的旧片,我后知后觉,现在才知晓。

故事讲述少女莲从马六甲来新加坡的“星星酒店“当服务员,这里住着一群人妖,也是她们带嫖客开房的地方。莲的单纯与人妖的厌世之情形成强烈对比,让她很快对人生有新领悟。

《圣徒杰克》2006年解禁,我买了光碟观赏。难得影片的拍摄地点广泛,如红灯码头、莱佛士酒店、旧巴耶利峇机场、旧比达达利坟场等。如今不是面目全非就是早已不复存在,当中的旧白沙浮街景真实,客串演出的人妖是当时最红的,成了珍贵的档案。

观看此片纯粹想看导演如何把本地当年龙蛇混杂的黑街(广东人对白沙浮的俗称)拍摄出来。意想不到,我看得津津有味,几名人妖演员都演活自己。

两部电影的背景为1970年代,片中皆有参与越战的美军前来消遣的画面。这部分极为重要,因为当时的美军属年轻人,他们被送上战场对未来茫然,来到岛国(和其它东南亚国家)寻欢作乐忘却烦恼,带动性服务需求。

不禁联想到另一部同样以本地性工作者为题材的电影《圣徒杰克》(Saint Jack),也因内容敏感在本地禁播30年。改编自知名旅游作家保罗·索鲁(Paul Theroux)同名小说,该片摄于1978年,当年导演以另一爱情剧本为由,蒙骗我国当局在此拍摄,就连所用的大批本地素人演员也不知情。

无独有偶,这两部刻画本地当年颇具“色”彩街区的影片皆由国外知名导演指导。岛国的光鲜背后是另一种生活气场,那是未曾漂白,很实在的面貌,竟成了创作养分。今天回头看,庆幸这些作品为早已去除的“污垢”留下无可磨灭的印记。

从制片名单中悉知陈果是该片编剧,音乐则由鲍比达负责,难怪影片不脱俗;酒店装潢如旧花砖画面拍得有诗意,台词含隐喻。该片1995年在本地上映后不久被禁,2015年曾在新加坡国际电影节放映,如今完成4K修复,近年在多个国际影绽放光芒,再次引起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