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伟基也说,锺四宾的姓氏一向都是“锺”(鍾)而不是“钟”(鐘),有画廊出版画册写成“钟”是不对的,他希望加以纠正。家属1991年于新加坡国家博物院画廊举办个展时,画册采用繁体版“鍾四賓”。
讣告有盖棺定论之效,家属刊登在华文报的锺四宾讣告写着“四宾锺府君”,提到他是伟鼎贸易公司董事主席和四宾画廊董事主席,画家与画廊名字皆用“四宾”,“泗滨”早已不见。也就是说“四宾”“泗滨”都有根据,而“四滨”写法是沒有根据的。
延伸阅读
关于锺四宾的姓氏,自1964年起,“鍾”与“鐘”姓在中国和新加坡一直被简化为“钟”。而中国2013年发布的《通用规范汉字表》增收简化字“锺”,注明是“用于姓氏人名”,新加坡锺氏公会和世界各地的锺姓宗亲团体便坚持用“锺”不用“钟”。
另一款是锺四宾最为人熟悉的签名“亖宾”(四宾),四条平行线的“亖”字是“四”的甲骨文写法,简化了的“宾”也是商朝与西周时期用字。锺伟基说,“四宾”签名经过书法家崔大地(1903-1974)的指点。我翻查手头上多本锺四宾画册,“亖宾”用法可追溯至1950年代中期,最早的一张可能是作于1955年的静物水墨画。代表作如彩墨纸本《兴都庙内》有中英文署名与“59”创作年份。
根据锺四宾长子锺伟基,其父原名锺泗滨(繁体鍾泗濱),1917年在中国福建厦门出生时,祖父在印度尼西亚泗水做生意很成功,以“泗”入名。新生儿在家中排行第四。
至于报章用法,我查看档案,华人美术研究会第九届美展特辑刊在1949年10月9日的《南洋商报星期刊》,参展画家包括鍾泗濱。到了1980年代,《南洋》与《星洲日报》合并后的《联合早报》《联合晚报》提到画家四宾,都仍保留了“鍾”或“锺”。画家逝世后,不知是不是简体字的流行,“鍾”不知不觉地就被“钟”取代了。既然家属要求恢复原有的姓氏,那么,《早报》将规范画家的名字为锺四宾,取代钟四宾。
新加坡先驱画家锺四宾(Cheong Soo Pieng,1917-1983)的名字一直有不同的写法:泗滨、四宾、四滨,难免造成混淆。哪个是对的?
南洋艺术学院配合2013年个展“泗滨”,出版的锺四宾画册巧妙地将“泗浜”Soo Pieng署名放在封面,“亖宾”放在封底,扼要地带出一个知名画家的生命历程。
艺术家改名的不少,新名字等于第二个全新生命,不是父母给予的,而是自己创造的艺术生命与身份认同。改了名后的锺四宾顺风顺水,1962年至1963年巡回欧洲城市伦敦、慕尼黑、柏林和牛津办展,打响国际知名度。锺四宾的画风也愈发成熟,进入抽象领域,大胆试验各种媒介、材料与内容,其多元性创作风格在本地画家首屈一指。难怪宾客纷来,画作相信是当时卖得最好的画家。
自1964年起,“鍾”与“鐘”姓在中国和新加坡一直被简化为“钟”......既然家属要求恢复原有的姓氏,那么《早报》将规范画家的名字为锺四宾,取代钟四宾。
锺泗滨1946年来到新加坡教书,也卖画维生,在那个时代并不容易。锺伟基说:母亲相信风水,父亲也觉得“泗滨”的两个“水”部首意味着钱财流失,终将“水”从名字取走,改名“四宾”,代表“四个来宾”,以求改变命运,沿用至父亲于1983年7月2日逝世。
那么,锺四宾在什么时候改名?根据画家签在作品的署名,相信是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锺四宾有时只签英文或中文,有时二者兼备。除了英文名Soo Pieng,锺四宾的中文署名最常见的有两款。一款是锺四宾在1940及50年代的水墨画签名“泗浜”,包括1952年峇厘岛之行后的作品。“浜”指小河沟,常作地名,比如上海市有陆家浜。锺四宾毕业自厦门美术专科学校后,曾到上海新华艺专学校进修。“滨bīn”与“浜bāng”是中国大陆采用的“濱”(意思是水边)简体字,日本用“浜”,吴语拼音“濱”读音为“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