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所有人都到街上来了,不用上班了,坐下来喝一杯咖啡,或早早开始这一天的第一杯酒,看人来人往,看世界走过。
当我看到四人骑着伦敦最早的啤酒派对自行车Pedibus经过,不由莞尔。街上行人赶拍这个场面。
路过一家烘烤得面相诱人的面包店,发现原来伦敦东部码头区也有可持续的手工养蜂坊Bermondsey Street Bees,2007年成立后,屡获殊荣。店家形容它生产的季节性蜂蜜好比世界不同酒产区的酒品,风味各不同,买下野蜜糖和蜂巢蜜。
伦敦是属于街头的,尤其是周末,最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灵魂。好像所有人都到街上来了,不用上班了,坐下来喝一杯咖啡,或早早开始这一天的第一杯酒,看人来人往,看世界走过。空气里荡漾着一种休闲时光的欢快与活力。
老先生的太太购买羊毛绒线钩织出各式保暖品售卖,也引进秘鲁羊驼中品质最佳的小羊驼(Baby Alpaca)毛绒手工织品。羊驼生长在海拔3500米以上的秘鲁高原,毛发天然保暖,纤维细度佳,植物染出五颜六色,曾是印加皇室服饰。少过两岁的幼毛从颈胸背部剪下,老先生认为它比山羊绒(Cashmere)保暖柔软耐磨,且可冷水手洗。
去伦敦桥附近,从未到过的古着与手工艺市集逛逛,很小,很快走完,却有收获。我感觉很遥远的秘鲁离伦敦比较近,一条桑叶绿的围巾吸住眼球。
波罗的海国家立陶宛的荞麦野蜂蜜口感浓郁醇厚,我这才知道对立陶宛人来说,朋友(biciulis)和蜜蜂(bite)是同源词,人们互赠蜜蜂来表达友善与亲密之情。上次去立陶宛,未有机会探访养蜂场。
我看到一名华人游客手里的一盘六个特大生蚝,深深被吸引。Richard Haward’s Oysters生蚝店的人龙队伍很长,一般我是不排的,绕了一圈,还是回到这里乖乖排队,队伍更长。好在店员训练有素,现场开蚝,快手快脚,我就在街头的塑料白圆小桌上,享用生蚝的美味。
伦敦的酒吧是新加坡的咖啡店,手里的那一杯,是社交话题的催生剂。面向大街,坐着或站着也无妨,冷漠的伦敦人卸下了面具。酒吧有无名气无所谓,最重要要有喝酒的氛围。砖块的旧建筑让酒吧更得其所。
后来在博罗市场(Borough Market)一家蜂蜜专卖店,品尝一口墨西哥尤卡坦(Yucatan)野花蜂蜜,琥珀般色泽,香气馥郁,口感醇厚,风味独特。上网一查,原来玛雅人将尤卡坦蜂蜜视为上帝的蜂蜜,是世上最稀有的蜜种之一,采自尤卡坦原始森林的花朵。
自地理大发现后,世界各地的物品更迅速频密向四方流动,物品本身代表一种世界观。博罗市集可追溯至千年以上,在莎士比亚生活的时代,观光客、工人、商人穿梭于剧院、妓院与酒吧,不时发生堆满货物的牲口投奔街头,造成交通瘫痪,1756年搬到目前所在址。1990年代成功转型为职人手工的精致食品市场,也成为英国慢饮食,从产地到餐桌等美食运动的重镇。
水果摊贩向我推销土耳其新鲜无花果一纸盒十几个的优惠特价,这在新加坡超市不太看得到,就买了。土耳其无花果天下第一不是吹的,果籽似蜜的软糯口感,散发玫瑰清香与浓郁焦糖的香味,配搭市场买来的全麦面包,当作隔日一早出外游小镇的早餐,再好不过。
Richard Haward家族在埃塞克斯默西岛养殖科尔切斯特(Colchester)生蚝和岩牡蛎,已传到第八代,采用黑水河海水养殖,肉质肥美,那种盐味满满都是大海的气息。看到隔桌一对洋人情侣特地带了一瓶冰镇的香槟配搭生蚝吃,真懂得享受,我想如果有点苏格兰波摩(Bowmore)12年威士忌下生蚝就太棒了。
累了,就在街上坐下来,继续吃喝、聊天,没人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