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我已经40岁了,成为人家的老公,也当了小小伦的爸爸。我想过要一个儿子,但没想过该怎么当爸爸。就像我也没有想到《联合早报》竟然会邀请我写专栏。

有时候小小伦的叛逆行为,还是会激怒缺乏耐性的我,直接打骂压制,然后在夜深时刻后悔自己太凶,告诫自己不要再犯,结果同样的事还是持续循环上演……

当时,我正在拍台湾8点档的连续剧,因为周一到周五都要播出,几乎每天朝五晚九地到剧组拍摄,平日睡觉时间都不够了,还要背台词,每每回到家时,看着都已入睡的宝宝跟老婆,心里誓言:我要好好养家,照顾他们,要当个好爸爸。

为了孩子,我现在要像一个孩子,重新学习更多当爸爸的新知。只是也要辛苦老婆,花更多时间照顾我和小小伦这两个“小孩子”了。

我太高估自己了。有一次因为不知道宝宝为何哭泣,疲惫的我耐性瞬间被磨光,对着墙壁大吼,试图以此镇住宝宝。结果可想而知,宝宝从哭泣变成大哭加尖叫,正在房间休息的妈妈也暴怒冲出来,此时我知道自己完蛋了。

婴儿的需要,要实际测试才能知道。宝宝为什么会哭?我从老婆发给我看的幼教视频及资料,猜测宝宝是否太热太冷?便便或尿布湿?肚子饿或吃太饱胀气?肚子饿?肠绞痛?生病了?或是单纯地想要被抱抱。

体罚教育,无法纠正错误

有一次,因为懊悔对小小伦太凶,忍不住吼他又打他,我对自己失望到极点。我明明已经约束自己:三天之内,不能打他,竟然连三天都做不到。老婆不但没有安慰哭泣的我,还直接断言:“你不是好爸爸,你不可能成为好爸爸的。”当时我真的崩溃了……

但“好爸爸”挂在嘴边比较容易,我本来以为好爸爸就是负责赚很多钱,让家人生活舒适,适时陪伴他们,不在外面拈花惹草就可以了。

老婆推荐我阅读台湾小儿科医生黄瑽宁的文章,或是“德州妈妈没有崩溃”脸书的育儿心得。拜读这些幼教专家的大作,我才了解打骂孩子,也许会让孩子暂时屈服,但只有暂时效果,孩子不了解犯错的真相,错误无法纠正,最后只会酿成大错。

当初迎接新生命时,有点手足无措,我觉得自己还是小孩,小孩子照顾小小孩,可行吗?后来安慰自己,或许小孩比较了解小孩的心理,照顾起来事半功倍。

后来我拼命细读黄瑽宁医生的文章,牢记四大要诀——减少冲突;试着同理;控制情绪;做正确的反应。我努力遵循要诀,也告诉自己“放过小孩,放过自己”,也许我不能成为好爸爸,但我不会是一个烂爸爸。

我童年时,小孩不乖,就得被狠狠地责骂或挨藤条打,更凶的父母可能还会拿衣架、铁尺打,学校老师会用木尺打手掌,将木尺打到断掉的都有。相信早期在华人社会,体罚教育极普遍。当我以为这种管教法没问题,老婆竟然禁止我打骂孩子,我立刻反驳:“那他犯错或不听话,要怎么教育呢?不打,他怎么会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