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份工,就在联合晚报。当公司在2002年搬到大巴窑北时,我每天上班都会经过阿裕尼路上段。其实这条路并不长,但是两旁粗壮高耸的雨树,树叶茂密,形成一个拱状遮篷。每当经过这里,就好像进入一个绿色时光隧道,足以洗涤一个人的心灵。

随着比达达利组屋区的发展,阿裕尼路上段改道,这条路走入历史——且慢,当局其实也看上了它的价值,正将之改为步行大道。希望到时开放能带给我惊喜,并与这些树老友相见:你可安好?

驾着车,沿着两旁青葱翠绿的爱文士路(Evans Rd)和古鲁尼路(Cluny Rd),前往鹰阁医院做例常体检。

走到路口便是柏油路,但在1970年代,乡下的路总是坑坑洞洞的,两旁也没有人行道,我们就鱼贯地走着,遇到两边车辆相向而行时,我们就会先尽量往边站,等车过了才继续行程。路的两旁是沼泽树林,树上挂了上百只猴子,早上就叽叽喳喳吃着果子,幸亏它们从不骚扰人。最怕下起雨,路途又远,脚下又湿,书包又重,又要防车子溅水,实在苦不堪言。

花半小时徒步上学

上高中时,学校在锦茂,家依然住兀兰。由于路途遥远,我每天5点45分就要去搭车,巴士来到武吉知马七条石的地方(惹兰安娜武吉),是我转车的地方,记得是转搭202号路线巴士。由于附近学校众多,那里可说是学生的“集散中心”,那些年的我们,总会注意并讨论哪所学校的女孩……为苦闷又冗长的一小时巴士行程增添无比的情趣。现在回想起,那些曾经在年少生命中出现过的校花们,如今都不知怎么了?时光飞逝,令人唏嘘。

绿色时光隧道

走着走着,突然感触良多。想起刚入伍的儿子,马上忆起19年前,他还是几个月大的婴儿时,因被我传染,感染了严重感冒,我们抱着他,开车直奔医院的情景。

还记得那天早上,儿子虽然看了医生吃了药,但还是咳得很厉害,突然一口顽固的痰卡在喉咙,咳又咳不出,吞又吞不下,脸色发红,咳个不停。我当机立断,开车与妻送他前往医院。作为新手爸爸的我,担心得不得了,一路上开着警示灯奔驰,来到这条路——快到医院时,不巧碰上红灯,让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切,仿佛像是发生在昨天,而如今我却是轻松地边开车边赏两边的美景。

(作者为本报第二编辑主任)

小时候就读马西岭小学,家住已经不在地图上的罗弄诗琳地(音译,Lorong Serindit),两者相距大约一两公里,每天至少要花半小时徒步上学。我和兄姐先需经过一条羊肠小径,两旁都是高高的茅草,里头就算躲着毒蛇野狗也不知道;地上不时有横过的蚂蚁大军,最好别踩到,不然总有一些会爬上来咬你个半死。

每个人一生走过许许多多的路,有些水过无痕,不再有回忆,有些则记录了自己的人生历程,多年后想起,历历在目!

想想现在的学子,若非父母载送,也有干净舒适的公共交通工具可乘搭,加上完善的有盖走道设施,可让人从住家一路无惧风雨,直达学校。我们当年的经历,若说给现在的年轻人听,实在是对夏虫语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