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脚楼的时候,心头一震,真的是石头房子,与想象中的闽南华侨巨富的宅邸完全不同!转念一想,林庆年祖厝算是华侨宅邸吗?可能还真不算!
石头房子的内部是木结构,木梁柱木隔板木地板,没有多余的装饰,中间是庭院,两侧有楼梯,虽然还有人居住,已是极为破败,看不出当年的模样,很难想象林庆年家族曾住在这里,或许这里只是防匪避难之用?
敦诚居两层高,外墙是由石头砌筑的,这在当地并不多见,罗岩多夯土建筑,一角有高起的角楼,内部的楼梯朽坏,角门紧锁不让人进去。结结实实的石墙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防御孔洞,略微大一点的都以铁条保护,每面墙的石砌方法都不同,采用的石材也不同,入口两侧的石头有凿平处理,其余都是毛面,整栋建筑像是经历了很长的时间才完成。
新修的商业街在村子的外围,虽然林先生的指示很明确,去石脚楼的路途并不是那么短,一拐弯还是不能到的,路上问了几位村民,走在茶村别有一番景致,田地大多种茶,绿油油的生机勃勃,还有淡淡的茶香,可惜新盖的楼房有些辣眼睛。
虽然尚无法确知这房子的建造年代,推测当时林家还不是华侨,林庆年是1926年才下南洋的。
问起当地人,林庆年家族在罗岩是否还有其他产业?答曰:“不知”。思量着要安排些时日在地调研以厘清这些问题,谁曾想冠病疫情来袭,只能先梳理历史文献和现有调研资料,探究林庆年与林金泰茶庄的星洲往事。onlabospore@gmail.com
林家的这栋老房子叫“敦诚居”,名字刻在入口的石楣上,多儒雅的名字,实际上是座彪悍的石头堡垒,可以说是石头建造的“土楼”,也可以说是楼宇化的闽南传统民居,混杂的风格,还真有点南洋主义。
安溪是茶乡,也是侨乡,想要考察的地方很多,最想去的是罗岩,因为那是林庆年的祖籍地,也是黄金桂的发源地。罗岩在安溪县城的西面,包车一路飞奔,到罗岩时已是中午!午餐时与隔壁桌的食客林先生聊起,他是本地人,问他知不知道林庆年,是否有老房子?答曰:“知道,石脚楼!”他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条路,笑说:“走过去右拐就到。”
敦诚居建筑虽然出乎意料,也让人想起当地流传的一则故事,大约是1918年,由于安溪匪患严重,富裕的林家是土匪的袭击目标,某日获悉土匪来袭,林家70多口人连夜逃离罗岩。修建这么一座石头堡垒,想必是林家多年深受匪害而不得不采取的措施。
新加坡九龙堂里供奉着17尊祖籍地为“安溪县罗岩乡”的牌位,其中一尊是闽籍侨领林庆年与两位夫人的,他曾是蜚声南洋的林金泰茶庄主人。粗略统计下来,这些牌位所记录的人物有几十位,字辈显示他们是五代的宗亲关系,可要厘清世系却不容易。着手将这些年来收集的信息加以整理,其中包括2019年11月在安溪罗岩的田野调查。
自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