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和特朗普6月27日进行了第一场美国总统大选辩论,结果令舆论哗然。拜登表现得软弱无力,语无伦次,呆头呆脑,特朗普看起来比拜登更有活力,说话清楚。特朗普满嘴谎话,最惊悚的谎言是说拜登“鼓励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但他精气神十足,足以在气势上压倒拜登。拜登也说谎话,但表达得拙劣。美国人民并不关心他们在辩论中各自的政策主张,因为他们的政策主张早已为人们所熟知,只求看看这两位老人是否还有足够能力服务国家。

专制政权下的民众对国家或公共事务是非常冷漠的。鲁迅在临终前向中国人推荐一位西方传教士史密斯(又译明恩溥)写的《中国人的德行》一书。书中写道:“孔子的《论语》中有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很符合中国人对公众事务所抱有的态度。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我们看来,这句话充分说明了中国人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漠不关心的原因。”书中写道,有一位古伯察先生谈到他的经历,道光皇帝驾崩那年,他在一个茶馆喝茶,看到一些在抽烟喝茶的中国人。但中国人对谁继承皇位不感兴趣。一个中国人对他说:“这些是大臣们管的事,老百姓操这心干啥。”

第一,拥护拜登的选民纷纷要求他退出竞选。这次拜登的表现惊呆了民主党和支持者。两家知名左派报纸在辩论结束后,立即以社论发表劝退拜登参选的呼声。《纽约时报》说:“拜登现在能提供的最大公共服务是宣布他将不再继续竞选连任。”《华盛顿邮报》指出,拜登有责任与家人和助手谈一谈,确定继续竞选是否符合国家最佳利益。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克鲁格曼、专栏作家弗里德曼等人,一方面肯定拜登是好人和好总统,另一方面都呼吁他为了国家利益,退出竞选。

苏联崩溃的原因之一是体制没有纠错能力。如果苏联能开启一点舆论窗户,听听不同声音;如果苏联有民主选举,优秀分子能通过竞选担任领导人;如果有人劝退暮年的勃列日涅夫交出权力。如果有这些,也许苏联的崩溃不会来得这么早。专制政权靠一小撮人垄断,自我封闭,自我循环,黑箱操作产生领导人,无法避免产生勃列日涅夫这样的庸才长期执掌整个国家。勃列日涅夫葬送赫鲁晓夫开启的经济改革,重新把苏联经济拉回到计划经济,苏联崩溃是迟早的事情。

民主的优越在于可以给民众提供了解竞选者的舞台,不管拜登和特朗普事先说得天花乱坠,电视直播可以让两人原形毕露。这场辩论坐实了事先大家对拜登身体状况无法履行下一个任期的担忧,也坐实了特朗普一贯撒谎骗人的品行。美国民众可以对未来的国家领导人评头论足,最后选出自己心中的领导人,但对许多人来说,结果或许无法如心所愿。

美国媒体和知名人士可以公开劝退拜登,这在专制政权里是不可想象的。郭春生所著《勃列日涅夫18年》一书,揭示勃列日涅夫是苏联灭亡罪魁祸首的道理。他力图再造斯大林模式,重现斯大林的个人集权。这就加剧了苏联社会固有的矛盾。他死在独裁的岗位上,留给苏联一个巨大坟墓。面对这样一个大墓,任何继任者都无法挽救苏联灭亡的命运。戈尔巴乔夫认识到这一点,叶利钦最后只能把苏联推入勃列日涅夫挖好的墓中,开启俄罗斯的新时代。

第二,美国民众参与大选能发表不同政见。在美国大选中,媒体不断公布民意调查结果,来反映民众对候选人的看法。民调与候选人之间形成正向反馈;候选人为了迎合民意,不断调整自己的政策主张。特朗普一直被美国主流媒体描绘成十足的恶棍,但他仍然得到相当多选民支持,反映社会现实的一些问题,比如移民问题。明摆着的事实是,特朗普坚决阻止非法移民进入美国,拜登政府放纵非法移民进入美国,左派左得过头了。

拜登和特朗普的辩论,让人看到民主与专制的区别在哪里。

民主与专制,孰优孰劣,一目了然。民主制度是人类文明的主流,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民众与国家没有内在联系,导致不关心国家,最后结局是在国家危难时,民众不会为国家献身。绝佳例子就是圆明园的毁灭。在网易上一篇以《圆明园被彻底毁掉,不仅因为洋人放火,更大破坏的是中国人》为题的文章指出:火是英法联军放的,但火种是中国老百姓提供的。中国老百姓接着跟着联军一起抢,因为在他们心里没有什么国家概念,圆明园是皇帝家的,和民众没有关系。

民主国家选举领导人不是选道德楷模。民粹主义在美国盛行也是一种民意,这样的民意不能忽视,特朗普善于运用民意获取选票,有错吗?领导人只有代表民意,民众才有热情参与公共事务。民众与国家没有内在联系,导致不关心国家,最后结局是在国家危难时,民众不会为国家献身。

民主国家选举领导人不是选道德楷模,昔日的美国总统克林顿与实习生有染,但这不影响领导人为了国家利益,制定出有利于民众的政策。民粹主义在美国盛行也是一种民意,这样的民意不能忽视,特朗普善于运用民意获取选票,有错吗?领导人只有代表民意,民众才有热情参与公共事务,才会以国家作为自己的家园,才会自发地把星条旗悬挂在家门口。6月27日,全美5130万人收看了拜登与特朗普的电视辩论。这5130万的数字不包括可能在数码新闻网站和社交媒体平台上观看的观众。这个数字足以表明美国人关心谁将会在2025年领导美国。

作者是上海时事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