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人还有(杯水车薪式的)生活补贴,但基于保护本地人就业的措施,例如要请一定比率的本地人,才可以请小部分外国员工,所以本地人饭碗相对稳定,而外地人要在经济不明朗的阴影下保住一份工,令自己同家人可以留在新加坡,就要更拼命工作,交出成绩。这导致不少企业的工作分配,外地人在自愿或被逼下,都要接受更高的工作量和要求。这成为颇独特的职场风景。
有编程开发公司在可容纳300人的办公室,恒常只有三位同事上班,其余的,不是辞退了,就是回自己国家远程工作,尽可能都不回新加坡。有品牌代理商的资深员工很久才回办公室一次,较新进的员工,虽然合约写明一周要回办公室五天,以为可方便管理,但很快就跟资深员工看齐,绝少回去办公。当然,这是中小企业和本地雇员不多的跨国公司常遇到的困难,在政府、与政府紧密联系、服务业、受规管的行业如金融领域,问题较少。
疫情前在新加坡工作的外国人,很多都没有再回来,好像大洗牌般。疫情后不少来到本地的,都是首次来就碰上租金高、子女国际学校学费奇贵、生活费上涨。但由于国际经济环境不稳,企业节约开支,外国人薪酬并不像疫情前有公司各种补贴,两三年下来发觉个人所得税率虽然低,但扣除开销后所剩不多。有移民、搬家公司便表示,搬回老家的外地人更多了,流失率高,企业运作难以顺畅。
在数据上,就业市场出现不少有趣现象。一方面,新增职位空缺创新高,尤其是资讯通信、金融、专业服务以及健康与社会服务业、服务生、清洁工和商店销售助理,都长期缺人;另一方面,裁员潮持续,失业人数亦慢慢上升。与此同时,有社会新鲜人在网站Reddit指一星期44小时工作太紧凑,早出晚归到怀疑人生。留言网民则说每周工作六七十小时兼读书,才是新加坡新常态,又成为新闻话题。
观察二:更多白领坚持在家工作,或在外地工作
(作者是数码科技从业员)
职场变化大、变得快,而期望落差、生活费等死结,加剧了劳资矛盾,对企业管治确是挑战。
尤其白领本地家长,早上6时起床,7时半前把子女送到学校,换言之,极多本地家长在早上六七点,用手机处理一点公事,就载小朋友上学,之后八九点吃早餐,到下午四五点接孩子放学,中间断断续续平衡家庭与工作,到深夜十一二点就寝。可见,朝六晚十一都会收到工作电邮是常态。比起以往,好多新加坡人办公时间都延长了。问题是,工时延长,效率有没有提高呢?
外地来的员工对这种“拉长战线”的工作模式,当然有意见,但碍于工作准证限制,则尽量噤声。
对于疫情后新加坡职场新常态,整体有三点观察,都对本地企业运作产生颇大影响。
疫情后在家工作已是全球新常态,新加坡也不例外。前两年好多公司都希望逐步鼓励(或强迫)员工由一星期到公司一两日,转为三四日,但两年下来,除了银行、传统小公司,其他行业都难以推行。无他,连中高层自己都不肯每天舟车劳顿,因此阻力更大。大量外来高薪管理专才,更常要求长假期时飞回老家,就算公司决策人想看到办公室人齐都难。
在近期举办的科技圈子活动中,为企业咨询时,见到不少公司在办公室使用率、同事现身在办公室等问题方面,都极为头痛。
反而有个趋势,不少白领在星期四晚、星期五飞到泰国、越南、菲律宾玩个长周末,星期日晚凌晨返回新加坡;更多人在周五六日去马来西亚柔佛享受美食、按摩、以及汇率差异带来廉价而相对高素质的消费。星期一和星期五声称在家工作(还是休息?或实际上在海滩开线上会议),星期二三四才选日子回办公室。
人们不禁会问,炒人再请新人取而代之,不就好了吗?问题是,一来拒绝长期待在办公室的人太普遍,就连中层管理者都不会以身作则;二来不少公司的赚钱部门靠外来员工贡献,本地人炒一个少一个,就不够配额了,会被人力部警告,有点无可奈何。
观察一:工时拉长
观察三:外国人工作生活更见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