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佐科化敌为友

印度尼西亚最大党戈尔卡党以及国家使命党近日加入大印尼运动党联盟，联合提名普拉博沃为2024年总统候选人。这么一来，普拉博沃共获得四个政党联合提名，是最多政党支持的候选人。这四个政党总共占46%的国会议席。普拉博沃在总统选战中向前跨了一大步。

有分析认为，虽然普拉博沃暂时领先，但谁会当选还言之过早。因为所有候选人都还没有提名副总统人选。这或许要等到10月19日正副总统正式提名日才揭晓。副总统人选极为重要，如果选错人，很可能影响得票率。

在阿尼斯的民调支持率下降时，这些激进派并没有以行动增强他的支持率。伊阵、回教独立党以及212“校友会”等集团组织，完全没有动静。他们也没有批判普拉博沃，似乎伺机而动。实际上，他们这时又转回头支持普拉博沃。

其实，在前两届总统选举时支持普拉博沃的旧势力、回教保守派以及激进派集团选民，如今还是他的支持者，他们不可能支持佐科和甘查尔。

虽然多数政党的支持并不意味着会胜选，可是却使普拉博沃对胜选更充满信心。

不过也有分析指出，普拉博沃可能只是利用佐科而不是真的要联盟。他只是要分散支持佐科和甘查尔的温和派选票。温和派同回教激进派及保守派水火不相容。在最后关头，双方肯定会交手。在这情况下，佐科会支持民主党斗争派的候选人。

作为明年总统候选人的普拉博沃完全改变战略，积极访问以前的政敌和与他意见相左的社会人士，向他们伸出橄榄枝。他谨言慎行，拉拢温和派。最近，民主党斗争派的活跃分子布迪·苏查米格也转而支持他，而不是甘查尔。一些佐科支持者和志愿者，也愿意与普拉博沃交往。

有观察家分析，如果宪法法庭在总统配搭期限内修改正副总统参选年龄，普拉博沃又成功与吉布兰配搭，那将是印尼政坛佳话。本是敌对的家族，最终成为合伙人。在这情况下，佐科就会抛弃甘查尔，转而支持普拉博沃。

普拉博沃的得力副手法德利·尊（Fadli Zon）是他与回教势力的主要桥梁。当他与佐科合作时，法德利还我行我素，不但抨击佐科，还为回教保守派以及激进派辩护，声称印尼没有恐怖组织，没必要有反恐的警察特殊部队。普拉博沃并没有阻止法德利。很显然，他是在耍两面手法，以便保存实力。

近年来，普拉博沃与佐科长子吉布兰（Gibran）和幼子卡桑（Kaesang）交往甚密。吉布兰是梭罗市长，普拉博沃有意推举他为竞选副手，但竞选条例规定参选总统的年龄必须达40岁，吉布兰才35岁，所以宪法法庭先得修订条例后才能让他参选。条例的修改至今仍无结果。

由年轻人组成的亲佐科印尼团结党（PSI），也在最近接受普拉博沃的亲善访问，造成党内分裂，甚至有党内精英脱党。有人说，党内有亲普拉博沃派，也有亲甘查尔派。后来，团结党主席出面否认不再支持甘查尔为总统的说法。

他在佐科内阁变得很尽职，服从领导，大力赞扬佐科，还扬言如果当选总统，会继承“佐科经济学”。他也与佐科的儿子过从甚密，与2019年总统选举之前的普拉博沃判若两人。

他若获得总统宝座，必须与这些激进派和保守派分享成果，至少会给他们一些好处。印尼的回教保守派和激进派也会趁机壮大势力。

依照反普拉博沃的人士分析，仔细观察他的言论，他并没有为以前的作为以及支持回教激进分子反省或表示后悔，也没有要与他们断绝关系。现在的普拉博沃，其实只是改变了战术，以便在最后的冲刺中登上总统宝座。

相比之下，另一名候选人阿尼斯获得三个政党联合提名，仅占28.35%的国会议席。甘查尔由印尼民主党斗争派和统一建设党联合推荐，只占25.5%的国会议席。

这名军人出身的苏哈多前女婿，以蛮横与偏袒回教保守派和激进派闻名。他两次与现任总统佐科竞选总统时，就是以这个姿态出现。不过两次都成为佐科手下败将。后来佐科邀他入阁，他委曲求全，完全改变过去作风，放下偏激的言谈和风格，变得“温文尔雅”，好像已经洗心革面，表现出一个温和的长者形象。

（作者是新加坡尤素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资深访问研究员、南洋理工大学拉惹勒南国际研究院兼任教授）

其实，印尼团结党是首个提名甘查尔为候选人的政党。民主党斗争派当时没有领情，甚至藐视此小党的存在。不过，印尼团结党对佐科忠心耿耿，佐科也常在此党集会上讲话，还请几个党领导人加入内阁。当“亲佐科”的普拉博沃向他们发出橄榄枝时，党内一些领导人就开始动摇。

依照反普拉博沃的人士分析，仔细观察他的言论，他并没有为以前的作为以及支持回教激进分子反省或表示后悔，也没有要与他们断绝关系。现在的普拉博沃，其实只是改变战术，以便在最后的冲刺中登上总统宝座。

有消息说，美加华蒂女儿普安最近表示，如果修订正副总统的年龄规定在正式提名日前通过，印尼民主党斗争派可能提名吉布兰和甘查尔配搭，果真如此，佐科和普拉博沃的“合作”就不复存在，那时佐科会为民主党斗争派鞠躬尽瘁。然而，如果吉布兰没有参选，佐科会表现出真正维护班查希拉（编按：印尼世俗建国五原则）以及反回教激进派的立场，全力支持甘查尔。印尼正副总统候选人的配搭很关键，可能必须等到正式提名日，才能做出更具体的分析。

普拉博沃的改变的确使人有些眼花缭乱。他4月底开始在印尼民调机构排名榜上胜过甘查尔和阿尼斯，排名第一。7月的民调结果显示：普拉博沃获得38.2%、甘查尔35.2%、阿尼斯18.4%。这种倾向如果持续，普拉博沃将当选印尼总统。

佐科与美加华蒂在甘查尔提名问题上有分歧。有分析指出，甘查尔已受到美加华蒂控制，所以佐科在支持甘查尔的同时，也给人他也接受普拉博沃的印象。普拉博沃团队则趁机宣扬他受到佐科支持。

吉布兰也没有拒绝当普拉博沃的副手，只是说要先完成市长职务。此外，卡桑已经宣布在西爪哇竞选德博克市长，普拉博沃的大印尼运动党也已公开支持。他似乎成了佐科家族的支持者。

支持这个观点的分析家认为，普拉博沃加入佐科内阁，背叛回教保守派以及激进派势力，让这股势力转向支持阿尼斯。可是，阿尼斯在民调的支持率不增反跌。

在对峙中，普拉博沃如果能分裂支持佐科与温和派的势力，他所代表的旧势力、回教保守派与激进派阵营，才能在总统选举中击败甘查尔，实现总统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