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2楼找人，绕了好几圈，发现全是商店。拨打老爸手机一问，才知他人在14楼。

总算可以坐下来喝口水的老妈，这时没好气地说：“幸亏你跟着来！等我们找到来，恐怕都要天黑了！”

院方发来的手机短信，附带复诊日期、时间和地点，对健忘的人肯定很管用。美中不足的是，对看不懂英文的人，帮助不大。

“妈妈”叫了超过半个世纪，老妈这点“心思”我怎会猜不透？横竖隔天没上班，我于是“毛遂自荐”，叫两老上午8时左右下楼，由我开车来接送。

回家谈起复诊经历，老爸心有余悸地说：“走了老半天，一直转来转去，感觉像迷宫”。他不明白的是，偌大的一堵墙、大大的指示牌，为什么就“容不下”简简单单几个华文字？

我拿过老爸的古董手机检查短信，赫然发现第一个预约是在2楼没错，但却在国大医院主楼；第二个预约才是医疗中心14楼。

这趟为老爸老妈带路，我才真正体会到年长者出行的不易。

多加几个华文字有多困难？老爸很肯定，多加几个华文字，绝对能够为老年人提供更顺畅、更优越的出行环境。

车子离开医院大门时，从望后镜看着两人脚步蹒跚，我放心不下，最终还是决定停车找两人。

（作者是《联合早报》采访组副主任）

隔天一早，两老上车就谈起在马路旁拦德士的困难。老妈说，现在叫德士很难，因为大多数都通过手机应用直接预订，空车在路上兜客的德士少之又少。手机白痴的两人，就曾在路旁拦德士站到双腿发软。

老爸接着说：“听说一些启用不久的地铁站，出口都只标示数字，没有英文字母，华文就更不用说了。你们几个（孩子）不是要我和妈妈多出去走走吗？就快连路都找不到了，我哪里还敢出门？”

相信跟我爸妈一样，出行遇到困难的年长者大有人在。

医院里的指示牌随处可见，但似乎只是为了服务看得懂英文的公众，看不懂的虽然可以询问医院职员，但后者也不是无处不在，有时还是会感觉求助无门。

休假前一天，老妈来电说，老爸隔天要到国大医院复诊，还特地交代说她会陪老爸一起搭德士去，叫我不用操心。

老爸说，他在医院门口拿着手机里的复诊短信问人，结果蒙查查直接上了14楼。问题是，老爸这趟到医院有两个目的，一是进行影像诊断，再来是抽血化验，两个预约，两个短信。他询问的路人应该只看第二个短信，老爸就这样找错地方。

早餐时间

这段路程不长，却叫两老“心惊胆战”。在找路的过程中，带路的我好几次走错方向，好不容易把两人带到主楼后，还得先扫描身份证登记，通过闸门，像经过了“九曲十三弯”才来到目的地。

我赶紧带了两老，边走边问人，按着两老的速度，原本五分钟不到的路程，花了整整20分钟才抵达。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老爸说有两个“程序”走，先到2楼，再到14楼，还信心满满说两人可以自行找地方，我可以先行离开。

问路也要确保问对人，不然就得走冤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