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正将改变游戏规则，把人类的战争观带入未知疆域的，是陆地上的机器士兵的发明。它们目前还主要是人机远程协作，但具备人工智能，能自我判断和反应的“自主”杀人机器，已经可以出任务了。而且这些“士兵”可以边做边学，不断迭代，人类的机器人战争，相信已不远了。

无人机在战场的作用，当然不仅仅是侦查敌情，它也能远程奔袭。就在几天前的一个破晓时分，美国无人机锁定阿富汗喀布尔一户人家的阳台后，击毙了九一一恐怖攻击的主要策划人之一扎瓦西里。

从前要发动战争，得下莫大决心，是“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的，但此后，门槛低多了，而机器人，绝对是“凶器也”。

插入芯片，或输入程序，机器人士兵根本不用训练。更重要的，是他们比人命成本要低很多，可以流水线不断生产。富裕国家当然不是没钱养军队，或发动战争，而是过不了政治和选票这关，只要战争时间拉长，特别是有更多的“我家儿子”和丈夫在战场上牺牲了，或没了手脚，战争就打不下去。

8月2日，基辅某地，一批深圳大疆的侦察无人机进行试飞，准备被送往前线。

人类杀戮了几千几万年，好不容易同意了一些道德约束，有了几条公约和伦理。但在机器人战争年代，这一点文明，还跟得上吗？

让机器人上战场，就没有这个难题。如果对手是落后国家的血肉之躯，还成了降维打击——是极度不对称、不公平的厮杀。因为一方会痛、会流血，在枪林弹雨中，得时时刻刻都直面恐惧和死亡；另一方呢，“战死沙场”的意义只不过是固定资产的报销，或只须转化为一堆无感的数据和写几份报告。你甚至可以想象：自己在决战千里之际，吹着冷气、吃着汉堡、喝着咖啡，就如现在的少年们在打游戏。

事实上，在过去约20年间，美国人打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时，已让至少10款智能机器人“参战”，预估到了2040年，一半美军会是机器人。另有人统计，目前全球已有约60国的军队，装备了任务不一的机器人。

战场的“无人化”趋势，在进入本世纪后已益发明显。多国都在分秒必争，全情投入到研发和部署。各地军备展销会上，各种新生代无人机不会缺席，并总能让目光聚焦。它们不只翱翔天际；在海面上，无人舰艇也争相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