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为加拿大时事评论员
这大约就是美国非建制派总统的另类思维所推动的另类美国战略。美国总统国家安全顾问麦克马斯特和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科恩,日前在《华尔街日报》发表了《“美国优先”并非“美国唯一”》的文章,这大约是白宫高层对特朗普外交思路的完整表述,即特朗普的外交路线是务实主义的,而特朗普入主白宫近五个月来的外交作为,正是务实主义的表达。
的确,在两次世界大战,尤其是二战之后,美国以其优越的政治体制以及逐渐发展起来的超强经济实力,成为了世界头号强国,而且远超曾经是世界强首的西班牙、大英帝国。而在苏东解体后,美国更是拥有了在世界范围内无可匹敌的地位。
目前,美国政府每年大约为其债务支付2.5%的利息,这意味着一年要花掉5000亿美元。如此一来,美国每年支付的军费和国债利息将超过1万亿美元。
这大概不仅仅与其此前的商界大佬身份有关,更与他自己所感知的美国现状有关。
作者是中国电子科技大学前教授
实际上所有这一切既涉及美国的外交战略,也涉及美国的经济利益。而这些举措将减少美国的财政负担,改善国内经济状况,增加国内工薪阶层的就业率,为“让美国再次伟大”构建基石。
为此,麦克劳克林发出了质疑:美国强权下的世界和平是否已日薄西山?美国的“力量”是否快要耗尽?其实,近年来类似的疑问已在美国政界、学术界等领域或隐或明地出现,这也正是美国《外交季刊》发出的声音。看来美国人开始忧虑并关注美国的未来发展,也就有了特朗普关于“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呐喊。
然而,或许由于美国的超强地位,使之再也不像二战之前那样主要关注固守本国地域,而是极力向外扩张。军事战略目标越来越大,也变得更为激进,且更具攻击性。于是就有了越南战争、朝鲜战争、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之后的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以及直接插手中东、北非的冲突。而近年来所实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的目的也是十分明确,那就是遏制中国。
美国于18世纪立国后所建立并逐渐完善的政治制度,其实是优越的宪政民主制度,它在推动美国的全面发展方面起到了不可估量的积极作用。但进入新世纪以来,尤其是九一一事件后,美国在反恐方面的表现,以及遭遇2008年的金融危机之后,美国确实逐渐显出了疲态。近年来美国一些智库以及专家、学者也屡屡探讨这一问题。
比如,美国著名的《外交季刊》就曾推出《美国政治制度的病态》的专刊,深入探讨美国政治制度所存在的弊端,诸如政党之间的恶斗、政府曾经停摆、财政危机等等议题。
而美国中情局前副局长约翰·麦克劳克林也曾在社交网站上发表了题为《美国力量怎么了?》的文章,提及美国人本能地把“力量”这个词与美国在世界上所扮演的角色联系起来,而且,绝大多数美国人都认为,美国是无可争议的世界领袖,并将继续充当这个角色。
他在竞选期间高声喊出:“要让美国再次伟大”,这或许因为他是一位精明的商人,已经感到作为当今世界头号强国的美国,已经渐显疲态,需要作出改变,进而使美国再次伟大。
著名的美籍日裔学者、斯坦福大学教授福山就在该专刊中推出了《衰退的美国:政治失序的根源》一文。他认为美国的宪政民主制度当初建立之时是维护自由、民主的最佳政治制度,但经过200多年来的变迁,已经日益僵化,不再适应当今之需要。
总之,近几届美国总统几乎都未把发展经济放在首位,似乎都把向外扩张作为了执政的首要任务。这样做的结果可想而知,军费开支越来越大。比如,美国的国防预算已从2001年的2870亿美元暴增至2016年的6000亿美元。如此一来,美国军费的实际开支,已经超过了世界军费排名第二至第十位国家的总和。
再者,因为对外扩张而使美国的债务迅速扩张。2009年奥巴马当选总统时国债为10万6300亿美元,当他2017年离开白宫时,美国国债总额暴增至20万亿美元。
特朗普在竞选期间以及入主白宫之后的诸多言辞与执政作为,与美国历届总统有着明显的区别,而被称为美国历史上未曾出现过的另类总统。
或许这就是特朗普采取诸多违背“建制”,并与建制派对立的根本原因。他不仅加强了与中国、俄罗斯等国的沟通,他抵制全球化,宣布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他要求北约盟友增加支付比率,甚至宣布退出《巴黎协定》,等等。
其实,特朗普的务实主义的外交作为,是对美国二战以来外交政策的反思。是的,美国的确需要反思,当年西班牙的扩张、大英帝国的扩张的结果已经摆在那里。美国政界、舆论界对特朗普入主白宫后的一系列作为可谓诟病连连,但或许特朗普能为渐显疲态的美国带来新的机遇,为美国的发展带来活力。
但随着近十多年来世界局势发生的重大变化,比如,中东与北非局势的失控、恐怖主义的肆虐、俄罗斯频频挑战欧洲秩序以及中国的崛起等等,均对美国的世界领袖地位产生了重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