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去探视母亲,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人昏昏欲睡,医院将她转到脑神经科,确认母亲有慢性硬膜下血肿,必须接受手术。当天下午,国立脑神经医学院(中央医院院区)主任医生Jai Prashanth Rao来看母亲,当下决定立即为她动颅骨钻孔手术。母亲已86岁高龄,这意味着手术有很高的风险,我们悲恸莫名,惶恐不安。

我们由衷感谢Jai医生和国立脑神经医学院(中央医院院区)加护病房一班护士对母亲的照顾。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知易行难,是无比高贵的情操。这群医护人员都是天使,希望有更多这样的天使在我们最需要时,出现在我们身边。

家母在农历新年前某个雨天外出时跌倒,惊恐之余庆幸没有造成骨折,虽坐行疼痛不便,照了X光和看了医生,都说只能耐心静养,让伤处慢慢愈合。孰料康复路上,母亲情况突然恶化;在一次做完物理治疗午睡醒来,突然疼痛加剧无法行走。

Jai医生不仅医术高明,人也特别亲切。母亲情况稳定下来,转到普通病房后,他天天来看她。虽然母亲不谙英语,两人无法有效沟通,但医生温暖的笑容和关切的眼神,不只让母亲,也让我们这些子女得到很大的慰藉。在我们最彷徨失措、千头万绪时,是他给了我们力量和希望。

这期间,我们天天跑医院,深感医院人手不足,医护人员工作不易。在如此紧绷高压的环境下,能推己及人地站在病人和家属立场设想的好医生、好护士真的很难得。母亲现已出院,康复之路漫长。

万幸的是手术顺利,母亲术后转移到52B病房的加护病房,期间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尤其是一名林姓男护士,非常尽心尽责、细心周到,让母亲在病痛中尚能感受到些微得之不易的舒坦。

我们将她送到新加坡中央医院急诊部,经诊断,必须留医进行大脑磁共振成像(MRI),以找出疼痛根源。前两天她情况还好,到了第三天,病情急转直下,一侧肢体变得瘫痪无力,且反应迟缓,夜里还呕吐。我们忧心忡忡,深怕母亲并非伤及筋骨这么简单。当天夜里,医生替母亲做了电脑断层扫描(CT scan)后,通知我们说她的大脑有大面积淤血,可以想象身为子女,我们有多么震惊、焦虑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