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作品的股票已在ARTEX上市交易,交易所受到列支敦士登金融市场管理局(Liechtenstein Financial Market Authority)监管。

此外,投资者也应该多加了解投资平台的收费和风险管控,确保交易的平台获得良好监管。

哈勒韦尔说,艺术品投资不完全受到股市和其他金融危机不可预测的波动的影响,当金融市场低迷时,一件艺术品不会一下就失去它的价值。尤其是在高通胀时期,当货币价值下降时,他认为,投资者就会看到艺术品投资作为长期保障财富的好处。

不过李敏雯是认为,这类资产与宏观经济状况在一定程度上相关,加息和不确定的经济增长前景可能在短期内减缓涨势。但是以莱坊指数追踪的高端艺术市场为例,投资者还是可以从中取得长期稳定的回报。

像任何一样投资,在下本钱之前,一定要做足功课。虽然业内人士都高度评价艺术品的价值,但是任何投资都伴随风险。艺术品价值市场会受到社会风气改变、时尚潮流和其他社会力量的影响。

The Art Works Group首席运营官哈勒韦尔(Chris Hallewell)在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透露上述消息。

图为克里姆特(Gustav Klimt)的作品“Lady With a Fan”上个月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以8530万英镑(1亿4662万新元)成交,成为欧洲公开拍卖的最昂贵的艺术品。(法新社)
哈勒韦尔:艺术品投资界近年来的变化,以及把拥有权打散等,都是新进的投资模式。(The Art Works Group提供)

ARTEX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图伊米(Yassir Benjelloun-Touimi)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自1974年来,让高端艺术品投资机会‘大众化’的尝试,都是通过类似基金方式推出的。”

他说:“我们开发了一种新流程,让现实世界的高端艺术作品代币化(Tokenisation)。这会改变艺术品投资的游戏规则,让合格投资者无需付出大笔资金,在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制定的监管框架下,拥有一件高价值艺术品的一部分。”

图伊米解释,ARTEX给予艺术品投资一个完整的金融生态系统,能买也能卖,就像是美国纳斯达克、纽约证券交易所一样。这些艺术品的“股权”都是以正式首次公开售股(IPO)方式推出,然后在正式的交易所交易,也就是在相等于纽约或是纳斯达克股票交易所一样严格的监管下进行买卖。

图伊米以弗朗西斯·培根作品现在的价格为例说,在过去40年里,他的作品平均有17%的年回报率。虽然其他的高端艺术品投资回报不一定能达到17%的年回报率,但是预计年回报率至少也有12%。他相信培根的作品在未来三年内,每年应该可以取得10%到15%的增值。

高素质艺术品投资一向与投资理财息息相关,但这个投资领域往往只属于少数的富裕人士。如果可以把这些高端艺术作品的拥有权分散开来,对一般投资者来说,这类投资也许就不再遥不可及。

和ARTEX一样,Masterworks平台也把投资数百万美元艺术品的大门打开。通过这个平台,用户可以买卖所谓的“蓝筹股”级别的艺术品的“股票”,如毕加索(Pablo Picasso)、莫奈(Claude Monet)、沃霍尔(Andy Warhol)、班克斯(Banksy)、Kaws、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iat)等艺术家的杰作。

毕加索的杰作是属于“蓝筹股”级别的艺术品“股票”。(法新社)

根据全球咨询顾问公司莱坊(Knight Frank)的《2022年财富报告》报告,具收藏价值的艺术品的价格在2022年上涨29%,是报告追踪的十大另类投资之冠,排在古董车和名表之上,轻松击败年通胀率,更是跑赢大多数主流投资项目,包括股票甚至是传统的黄金。

至于投资者对这类股票流动性的担忧,图伊米说:“除非要价太过离谱,不然一般的买卖交易一旦提交到我们交易所,通常都能在几分钟之内成交。”

图伊米受访时也透露,ARTEX计划在今年推出三至四个IPO,第二个IPO预料10月展开。IPO推出后,全球投资者都可以考虑投资。本地投资者如有兴趣,可以与自己的银行联络。ARTEX现在也与本地一家大规模银行洽谈。如果洽谈成功,这间银行以后会是本地投资者的一道“桥”。

莱坊亚太区研究部主管李敏雯在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资产细分化是一个趋势,而且还会继续发展扩大。资产细分化能让以前可望不可及的资产类别‘民主化’,让这些原本高度非流动的资产有更活跃的二级转售市场。”

另外,在我国设有业务据点的艺术投资与咨询公司The Art Works Group,计划今年第四季推出艺术品拥有权共享平台Art Works X,把等于蓝筹股的高端艺术杰作的拥有权分拆、分细(Fractionalising),打破高端艺术品的金融障碍,让本地更广泛的合格投资者(Accredited Investor)参与。

高端艺术作品代币化 监管框架下拥有名作

一丝拥有胜过完全没有。你可曾有这样的想法?没有能力拥有蒙娜丽莎的微笑,但是拥有她一根头发也好?这就是现代艺术投资的新概念。

2020年,一群艺术爱好者和金融市场专家如列支敦士登的瓦茨拉夫王子(Prince Wenceslas of Liechtenstein)成立高端艺术品股票交易所“ARTEX”。它是全球首个受到国家级金融管理局管制的艺术品股票交易所,也是首个让一般投资者参与原本遥不可及的名作投资的交易所。

过去12年,哈勒韦尔观察到许多投资者把艺术品视为对冲通货膨胀、享受长期资本的工具,是稳定的避险资产类别。凭借着不同的“拥有权”模式,他认为,现在的投资者在考虑艺术品投资时已经有更多的选择,更能够实现投资组合多元化的目标了。

图为沃霍尔的作品“SHOT SAGE BLUE MARILYN(1964)”。这个“蓝筹股”级的作品在2022年5月间曾在纽约市的佳士得拍卖会上以1亿9500万美元成交。(互联网)

根据花旗集团的市场报告,自1985年以来,当代艺术品(Contemporary Art)的整体平均每年回报率为7.5%。

去年价格上涨29% 艺术品成另类投资之冠

图伊米:ARTEX给予艺术品投资一个完整的金融生态系统,在正式的交易所交易经监管进行买卖。(ARTEX提供)

艺术品投资伴随风险 入场须做足功课

与ARTEX最大不同的是,Masterworks购买的知名艺术家的艺术品通常价值低过500万美元。这些作品的股份通过特殊目的公司(special purpose vehicle)发行。

ARTEX今年5月宣布发行《乔治·戴尔肖像三幅习作》中的其中部分拥有权。这部分拥有权分为38万5000股。这幅作品的最后一次公开拍卖价是2017年5月在纽约佳士得拍卖行的现场成交的5180万美元,由一位私人收藏家购得。

李敏雯:艺术品的价值与宏观经济状况存在一定程度的相关性。加息和不确定的经济增长前景的可能在短期内减缓价格涨势。(受访者提供)

知名画家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的三联画《乔治·戴尔肖像三幅习作》(Three Studies for a Portrait of George Dyer),就是在ARTEX体系下推出IPO的。这幅价值高达5500万美元(约7452万新元)的名作,原本对一般喜爱艺术品的投资者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现在投资者可以以每股100美元的价格,部分拥有这幅名作。这没有最低投资要求,要买1股也可以。

“对于不想冒太大风险的投资者来说,毕加索、沃霍尔的作品最保险,但得为这些作品付出一定的代价。”

他说:“在2022年,整个艺术品市场的销售额超越了疫情之前的水平,是至今为止艺术品市场的第二历史高点,仅略低于2014年的峰值。不过投资艺术品时,投资者应该要有长远的投资心态,准备五到10年的投资期,让艺术品有时间升值。在过去五年,Art Works Advisory客户平均的投资年回报率是22.4%。”

他说:“现在投资者已经认识到艺术品可以是投资组合中的另类资产类别。艺术品投资界近年来的变化,以及把拥有权打散等,都是新进的投资模式。”

在过去几个世纪,高端艺术作品一直都被当做资本增值和累积财富的工具。目前全球艺术品市场总值达678亿美元。

根据本地《证券及期货法令》(Securities and Futures Act),合格投资者必须满足这三个条件中的至少一个:扣除任何相关负债后的金融资产要超过100万元;前12个月的收入不少过30万元;或个人净资产超过200万元,其中个人主要住所的价值(扣除任何担保贷款)最多只能贡献100万元。

就好像一家公司通过股票把拥有权拆成小部分,让不同投资者持股拥有,一件艺术品的拥有权也能拆成小部分,以股票的形式出售和持有。

如李敏雯所说,初学者最好还是多参观博物馆、美术馆和拍卖会,以及与行业专业人士交谈,了解这个独特的投资领域。

除了ARTEX外,拥有五年多历史的纽约当代艺术作品投资管理公司Masterworks,也将高价艺术品转化为零售资产。2020年2月,它在伦敦佳士得拍卖会上买下塞西莉·布朗(Cecily Brown)1999年的画作Girl Trouble,并以214万美元(含费用)的总共价格,以每股20美元卖给零售投资者,最低投资额1万5000美元。

图为知名画家弗朗西斯·培根(Francis Bacon)的三联画《乔治·戴尔肖像三幅习作》(Three Studies for a Portrait of George Dyer)。(ARTEX提供)

交易所赋予艺术品投资 完整金融生态系统

李敏雯说:“要在股市里找具有潜能股票虽说是一门艺术,也是一门科学。不过要选择一个对的艺术品投资,这门学问可能就更加主观了。社会政治趋势可以改变人们对艺术家作品的看法,例如最近的#MeToo运动就点燃了人们对女性艺术家作品的兴趣。人口结构的变化也让人们对班克斯等街头艺术家的兴趣。”

“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是荷兰画家维米尔(Johannes Vermeer)的创作。选择这类辨识度高的作品,或者是名家作品,投资风险就会相对低。(法新社)

这些股票以欧元计价,通过ARTEX指定的银行和经纪人(所谓配售代理)出售。当时的IPO为期四星期,股票7月21日挂牌。图伊米说,因为是上市的股票,因此所有艺术品的拥有权都是“受监管、具流动、可交易”的股票。所有ARTEX推出的艺术品都会在博物馆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