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创业期间因工作忙碌,他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个爱好,直到10多年前再次“拜师学艺”。
包括奥斯国际在内,吴振华一度掌控七家上市公司,例如后来在2015年被中信集团(CITIC)收购的废水处理公司联合环境技术(United Envirotech)。其他包括运动用品和服装分销公司VGO Corporation、第一控股(Pertama Holdings)、互联网科技集团(Internet Technology Group)等。
吴振华说:“我们那时候根本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个问题,也没有想过会有什么风险,因为没有什么会比我们以前的生活更加辛苦。”
他也是家电商Harvey Norman在新马两地业务的合资方。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新加坡驻摩洛哥非常驻大使,协助促进两国外交关系。
吴振华的另一个身份是我国驻摩洛哥非常驻大使。
让吴振华感到欣慰的是,家中失散多年的两名姐姐终于与家人团聚了。
Border Mission接下来要进行的第二个项目是帮助残障者及他们的家庭。
自年少时就热爱音乐和歌剧演唱的吴振华,去年成功通过了古典音乐歌剧演唱考试,拿到文凭。
送推车支持捡纸皮 尊重城市环保使者
家中孩子渐渐长大外出打工,但吴振华发现,家庭状况并没有多大改善。他决定放弃学业,另寻出路。他对父亲说:“我不是念书的料,不会读完大学。”
吴振华63岁时取得大学资格,今年准备参加毕业典礼,戴上四方帽领取文凭。
吴振华的大哥15岁就随父亲上山打工赚钱,不料一天一棵树干倒下,他被压断了腿。吴振华说,大哥算是童工,没有保险,失去了工作能力,却得不到任何赔偿。这段经历让他深深感受到要努力发奋。
为了赚取一些零用钱买午餐,吴振华在巴士停车站帮忙卖甘蔗水,也帮忙收割和晒橡胶。他说,当时红字牌牛奶进行一项活动,每找到一个盖子交给商家可以拿到5分钱,所以他就到垃圾堆里捡盖子。
Border Mission也和回收商交涉,为这些年长者争取到更高的卖价。
之后,家中最小的弟弟加入,三兄弟设立合伙公司奥斯贸易公司,开始从日本、台湾、香港、中国大陆、泰国及印度尼西亚进口时尚鞋子。到了1987年,公司的业务扩大到贸易和分销进口来自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名牌鞋,著名的牌子包括Christian Dior及Yves Saint Laurent。
吴振华说,大使的工作是为两国之间的关系搭起一座稳固的桥梁,鼓励双边访问交流。
冠病暴发之后,吴振华帮忙争取到医疗设备,运往摩洛哥,进一步促进两国的关系。
从商30多年后,吴振华决定要回馈社会。他说:“成功(对企业家的定义)是什么?赚多少钱?生意做多大?有多出名?很多人是这么认为。其实到了一定的阶段,企业家就会考虑慈善事业。”
1999年,奥斯国际与哈维诺曼Harvey Norman Holdings组成的联营公司,以3600万元购入了第一控股的50.6%股权。2008年第一控股收购电器用品连锁商电器城(Electric City),旗下的商店随着更名Harvey Norman。
每星期上两次课,一次一个半小时至两小时,他笑说,自己是班里年纪最大的学生。
吴振华是本地上市公司奥斯国际(Ossia International)的创办人之一,以运动鞋起家,后涉足时尚休闲用品。
出身贫困的吴振华不忘回馈社会,帮助身在困境的弱势群体,八年前创办慈善机构Border Mission。
开始时,公司是独资企业,也就是说公司如果遇上财务问题,业主要全权负责。
15岁那年他来到新加坡,在一家小型鞋厂打工,吃住都在工厂。他的哥哥和姐姐那时都已在新加坡打工。不懂英文的吴振华很吃亏,于是他通过看报纸和听电台广播自学。
当时Harvey Norman的业务主要在澳洲和新西兰。吴振华认为,亚洲地区具有潜力,未来是个增长市场,想说服对方来投资。
吴振华透露,已经有900多人参加过机构的慈善活动,他们多数是年轻人,最小的有八九岁的孩子,父母从小就培养这些孩子的爱心。
他认为,企业家的DNA就是不惧未知,不论是新的行业、新的国度,都能够去适应,不论是什么种族和宗教,企业家也能适应。
他的父亲自幼是孤儿,驾驶卡车,每日上山砍树为生,母亲随父亲上山为工人煮饭,家里靠父亲一人微薄的收入过活。
回到新加坡后,他开始物色合适的电器零售商企业,看中当时由彭氏(Pek)家族所掌控的挂牌公司第一控股。这家公司在新加坡经营电子城零售店,因为竞争激烈,加上亚洲金融危机的冲击,业绩一度陷入亏损。
吴振华出生在马来西亚森美兰州一户贫困家庭,家中共有九个孩子,一个孩子出生四周就夭折,两个姐姐送给别人家抚养。
知名的电器和家具零售商Harvey Norman也是由吴振华带入新加坡和本区域的。
吴振华说:“若要收购家族企业,千万别说‘收购’这两个字,而是说‘我们来投资好吗?’,但是股份要稍微多一些,超过一半。”
1999年,吴振华在澳大利亚时听朋友介绍一家电器零售商的本益比(PE ratio)高达40倍,便立刻约了这家公司的创办人哈维(Gerry Harvey)吃饭。
两姐年幼送人 失散多年终团聚
上小学时,吴振华每日步行两三公里路程去学校,下午在烈日暴晒下走回家,到家还要帮忙打杂,比如种菜、挑水、养家畜。他说,晚上温习功课时,已经累得快要趴下,再加上油灯的灯光昏暗,实在是晕晕欲睡。
从鞋厂打工仔到自己设厂
吴振华与诺曼合作至今已有23年,创办人的管理经营专长,加上吴振华的团队在整个区域的实地经验及人脉,让合资公司可以计划下来进一步拓展马来西亚市场,到2028年增加到80个店面。
2015年,吴振华和太太设立慈善机构Border Mission。
吴振华说,其实不论是创业,还是学习音乐,上进心和学习能力都是关键,企业家的上进心往往比一般人要多几倍。他透露,接下来要学习马来语。
谈到合作成功的秘诀,他说:“互相尊重和合作的共识非常重要……不要一直想着自己要做大股东,要引入优秀的管理层。家族企业如果一直100%牢牢掌控,会吸引不到人才。”
Harvey Norman目前在本地共有12家店面,位于美年径(Millenia Walk)的旗舰店,面积有10万平方英尺。2003年,Harvey Norman在马来西亚开设第一家店面,目前共有28家。
他发现,本地有许多老人推车捡纸皮报纸,但获得的关心很少。“我去见他们时,他们也不会伸手要钱,他们靠自己的双手捡纸皮。”
去年底的世界杯足球赛,摩洛哥队闯入四强,吴振华在体育城为在本地的摩洛哥公民举办聚会,一起观看比赛。
工作多年后,他发现生活还是没多大起色。他对同样在打工的哥哥说:“蓝领工作对家庭不会有什么贡献,我们永远都会是这个情况。”
虽然之前从未去过摩洛哥,对这个北非国家知之甚少,吴振华说:“我的(事业)成功离不开我的国家。只要国家需要,我就愿意。”
他说:“抱病的二姐在年幼时送给了别人家,当时父母亲觉得,如果留在家中,她会没法生存。大约20年前,二姐开始寻找家人下落,联络上居住在吉隆坡的大姐。之后大姐想要找回另一个失散的姐姐,通过当年的中介,终于找到了居住在柔佛州峇株巴辖的她。”
1990年,吴家三兄弟将业务扩展到运动用品,成立奥斯国际公司,很快就在这个行业树立名声,意大利、西班牙、美国、英国、法国及日本等国际名牌运动用品和休闲用品,纷纷委任公司为独家代理商和特许经营商。之后奥斯集团将业务扩大到时装、行李箱、户外用品等。公司于1996年在新加坡交易所上市。
他于2017年开始担任这项职务,当初接到政府邀他前去面试时,他感到十分意外。
对音乐的爱好可以追溯到年轻时候。到新加坡后不久,他加入一个教会的合唱团,从音符学起,并且通过了声乐五级考试。
接大使任命有感:企业家DNA就是不惧未知
年幼时的经历让吴振华决定回馈社会。“回想起我的过去和贫困的背景,我可以理解一个家庭把孩子送人的痛苦决定。”因此他想从社会最贫困的阶层着手做慈善。
冠病疫情暴发带来网上购物热潮。但吴振华发现,仍有九成的客户选择到实体店购物,因为网上买电器缺少了专人解析。另外,疫情促成在家办公的趋势,带动家电的生意增长。
谈到年幼时的艰辛,吴振华虽然用了“辛苦”“伤心”等字眼,但他的语调相当平淡,处之泰然。
一度掌控七家上市公司
无论创业或学音乐 上进心是关键
吴振华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回忆起,全家人住在简陋的板屋,屋顶由锌板拼成,每逢雨天会漏水,他和兄弟姐妹要赶快拿10多个水桶到处接水。家里没有自来水和电灯,到晚上只有一盏油灯。
机构目前已送出约100辆平板推车,但距离1000辆的目标还很远。
他2010年开始学习古典歌剧演唱,去年7月参加考试,获得伦敦圣三一学院(Trinity College London)的音乐荣誉文凭。
吴振华说,本地的Harvey Norman引进澳洲的经营理念,赋予经理级员工更大的权力,让他们更有动力。他说,经营电器零售不能一直靠打折来吸引顾客,而是要提升整体的购物体验,通过销售服务以及售后服务赢得顾客的信赖。
时尚和家电零售、大使、演唱古典音乐歌剧,这三项看似毫无关联的事项,却是本地企业家吴振华(63岁)的最佳写照。
于是机构从多方面帮助他们,有些年长者家里杂乱,就赠送他们仓储用的架子,也送平板推车,可以装载更多纸皮。机构评估某一款日本制造的平板推车最合用,轻巧且容易推动,每部零售价约140多元。
自食其力让垃圾重生是种绿色善举
电器零售强调购物体验与服务
1982年,吴振华和孪生弟弟及一名朋友合作开小型工厂,朋友做鞋子的上半部,自己做下半部。他动用自己的储蓄,同样在新加坡打工的姐姐参与投资,买了机器和皮料。
吴振华经常参与活动。他说:“我们也在教育公众,积极改变人们对这些年长者的称谓,从‘捡纸皮的’改称‘城市环保者’。这些年长者自食其力,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所从事的工作,是把垃圾再循环,很环保,协助维持健康绿色的环境,很值得人们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