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泪”的意图太明显,理性促使我思考:内容是不是纪录片应有的样子?是否过于“精制”?有关饲养员私生活的着墨纵使加分,但是否多了些?

电影开场已表明是一个离别的故事,我架起高高厚厚硬硬的心墙,却被福宝和两个爷爷轻易破防。他们没有共同语言,以真心换真心的情缘真挚动人,让必然的离别更添不舍。此片也记录了命运突如其来的打击,我流泪是因为深刻体会说再见,可能永不再见。

“福宝”是疫情期间在韩国诞生的第一只大熊猫,深受韩国人民喜爱,是个网红,连带贴身照顾它的饲养员姜爷爷和宋爷爷都圈粉无数。福宝旅居韩国的日子接近尾声时,两个爷爷为福宝返回中国的旅程做一系列准备,包括送别会,以及为期一个月的健康和检疫管理等。他们倒数离别的日子,回忆与福宝相处的每一瞬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韩语对白,附中英文字幕。

没带纸巾看戏。没想过看纪录片要带纸巾。这是我迄今看过的纪录片中,最不像纪录片的一部,感觉幕后团队在用勾勒韩式爱情片的节奏打造。画面流淌着人类与熊猫之间的浪漫温暖,而我在理性和感性之间盘旋。

从技术层面来说,一个称职的纪录片导演除了必须还原现场发生事件,还要懂得当观察者,不影响被拍摄对象,但又同时得找到有戏剧冲突的点,才能把整个故事说好。

福宝是韩国人的“宝贝公主”,它离开韩国回乡报到时,哭成泪人的民众不少。想起在新加坡出生的熊猫叻叻,当初会追看它的视频画面,看着它可爱又笨拙的模样,心融化了,时间也仿佛暂停了,在不知不觉中,从忙碌现实抽离。

蔡欣盈:眼泪随音符落下

把这部片推荐给曾经对动物动情的你。记得带纸巾。

钟雁龄:纪实和煽情的拿捏

姜爷爷(左)从福宝出生后就负责照顾它。(嘉华院线提供)
福宝在韩国是“网红熊猫”,圈粉无数。(嘉华院线提供)

让感性战胜理性的“罪魁祸首”是福宝熊猫临别依依时的配乐“Annyeong”。音符落下,没有防备,眼泪就这样掉下来了,用手擦拭,好几分钟后才恢复理性。

故事

陈秋雁:再见,未必再见

再见,爷爷 My Dearest Fu Bao(PG13) 娱乐性★★★☆/艺术性★☆

纪录片看得多,像“自然纪录片之父”Sir David Attenborough(大卫艾登堡爵士)为BBC旁述的作品,部部经典,就算外星人不小心看到都有可能惊艳地球之美丽。但看了《再见,爷爷》才知道,原来动物纪录片也可以被拍成粉红泡泡的催泪韩剧,不得不佩服韩国影视潮的渗透力和影响力。

这是一部很简单的纪录片:一只熊猫“福宝”和两个饲养员,发生在韩国熊猫展区“爱宝乐园”的四年记录精华剪辑。

福宝是旅韩大熊猫“爱宝”和“乐宝”的第一胎宝宝。根据中韩协议,它必须在年满4周岁前返回中国,就跟“我们家叻叻”2023年12月回中国一样。

主角是可爱又珍稀的熊猫,动作萌呆,而动物是世上灵魂最纯洁的物种,这样的纯爱难免让人生怜触动。加上福宝出生时正值冠病疫情肆虐高峰,它的到来多少抚慰了韩国人的心灵,牵起一条革命情谊的羁绊。

福宝很萌,和两个爷爷的互动也超可爱,它翻跟斗不是开心而是不爽。此片可爱温馨,故事精彩完整。电影配乐拨动心弦,其中一首是18岁女歌手金碧凛(Kim Pureum)以干净且带点稚气嗓音翻唱的“Annyeong”,歌名可译“你好”或“再见”,像是福宝的主题曲。第二首是65岁韩国情歌始祖唱将李文世(Lee Moon-sae)演唱的全新创作《我的孩子》,他的歌声醇厚温暖,道出两个爷爷的心声,也疗愈了离别的惆怅。

姜爷爷(左)和宋爷爷是照顾福宝一家的饲养员。(嘉华院线提供)

时隔三个月后,姜爷爷到四川卧龙神树坪基地再见福宝,对福宝喊话:“一定要记得,不管你到了10岁还是20岁,都是爷爷的熊猫宝宝。爱你。” 为一段纯洁的“人兽情”画下美丽感人的句点。

或许是时间点吧。几天前,亲人的西施爱犬走了,这只狗曾疗愈我,我却因工作没办法送它最后一程。压抑了几天的情绪,在看片时得以释放。

两个爷爷与福宝天天相守,但单纯照顾陪伴的日常,如何撑足一小时半?这时候发生了姜爷爷母亲在福宝4月3日飞往四川的前一天病逝,他做了一个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这样的“困境”也为《再见,爷爷》增添了戏剧性;我们在看姜爷爷不舍福宝的同时,也见证一段人人都可共鸣的母子情。

倘若你看《金孙暴富攻略》哭得像水龙头(我没掉一滴泪),送机会鼻酸(我不会),动物是死穴(不是我),那请自备手巾(比较环保)。

宋爷爷平时漫不经心般的亲切,整理饲料桶时却突然泪崩决堤,这也是这部纪录片另一段戏剧性高潮。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压抑和宣泄,让观众心疼,却也用家人的支持,平衡失去的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