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点像,他们不一样。
他们是“E人”(extrovert,外向)还是“I人”(introvert,内向)?记者猜测,田铭耀偏E人,许瑞奇偏I人。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自己非E也非I。
田铭耀由始至终认为,身高局限不大,“毕竟我们不是走平面的,不是模特儿。有些角色,高的人演起来就不太适合,没有那个感觉。除非你说,今天要演一部偶像剧,男的要高,女的要比较矮,那就会遇到局限。”
乐见其成演兄弟
许瑞奇说,田铭耀在本届“红星”前奏颁奖典礼当天,跟他提到演兄弟的想法,他期望与对方共谱有趣的兄弟关系。记者也乐见其成。
田铭耀靠歌艺入行,后来身兼演员和主持人,最初以喜感突围,一度被定型为喜剧演员。他曾是李国煌公司旗下艺人,离巢后尝试以自由身摸索了一阵子,现为新传媒艺人。他过了40岁才等到“黄金条”的角色。
2023年底,许瑞奇在IG限时动态上,上载他与田铭耀摆出同一表情的鬼马照,问网民两人“像不像”。之前不曾将他们挂钩,但经许瑞奇这一问,渐渐觉得两男有些神似,动起了把他们凑在一块的念头。不过,田铭耀和许瑞奇没有参演同剧,也没有其他交集,若硬凑合体,或显得牵强。
2019年被派到中国受训,看似难得的机会,却演变成事业低谷期。许瑞奇在公司和家人的鼓励下,带着不安的心情到中国从零开始。他参与了中国选秀节目《偶像练习生》的试镜,“当时的我26岁,身旁都是17、18岁的小鲜肉,他们的身体很柔软,跳舞很好看,而我去练舞,短短两分钟的舞蹈,我须要练一个月。”
田铭耀挥别“黄金条”后,期待下一个角色,“我会不会遇到另一个像黄金条的惊喜呢?”只要观众不觉得腻,他想继续为本地娱乐圈尽微薄之力,为观众带来欢乐。此外,他盼台前幕后的人才被更多人认可。
非“E人”也非“I人”
身高是否限制戏路?许瑞奇认为多少会受限,尤其在刚入行时,“长得高大有气势,像(陈)泂江,他在镜头前就很好看。”他提到,假如女搭档很高挑,除非故事把“高矮恋”描绘得合理,不然往往会找身高相近的男演员搭配,“那机会就会少了点。但矮有矮的戏路,演员有很多种。”
除了上述共同点,两人还有其他相似点。田铭耀和许瑞奇双双透过选秀节目出道,前者2006年参加《绝对Superstar 2》歌唱比赛入行,后者2013年在星探节目《校园美魔王》被发掘。他们连身高也相似,在一群高头大马的男演员中突围而出。另一巧合是,两人生肖同属鸡,田铭耀比许瑞奇大一轮。
不被身高限制戏路
外形上,田铭耀与许瑞奇身高相近,不时被误认为是同个人;演艺事业上,他们都透过选秀节目出道,不约而同第一次入围“红星大奖”最佳男主角,便一举夺得视帝。不同之处是,前者身兼主持人、歌手,后者把当演员视为唯一目标。《联合早报》把没有私交的两人凑在一起,谈对彼此的印象,各自对事业的规划,以及未来在荧幕上结兄弟情的想法。
田铭耀初入行靠驻唱补贴
遇到“郑天才”之前,他曾为事业进展着急,“如果没有郑天才,我可能不会在这一行了。快到30岁了,还没有很大的突破,对男人来讲是会着急的。想多给父母一点钱,想买房子和组织家庭,这些都需要钱。我是否该继续,还是找别的饭碗?”
过了17年,依旧记得田铭耀在参加《绝对Superstar》时,那头很有记忆点的dreadlock。他很喜欢那个发型,但也因此事业受限,“就像双刃剑,很独特,但独特到没有工作,难有适合的角色。”
对于演艺事业和未来的人生路,田铭耀和许瑞奇各有各的步伐。
不时被误认为对方
许瑞奇觉得,田铭耀的优势在于他够灵活,表演方式多样,且身兼主持人,脑筋转得很快,接触的人事物也比较广,“吸收新知识对表演有帮助,以前看过的东西,不代表用于今天的表演就是对的。不吸收新的东西,在表演上可能会有点脱节。”
许瑞奇有信心主持节目吗?他斩钉截铁地说:“不可以,那种压力我承受不了。就算跟着主持剧本走,其余的自由发挥,我也不行。我可能英语、华语、福建话、马来语掺在一起讲,那能播出吗?要我临场很完美以纯正华语表达,我觉得有难度。”
田铭耀和许瑞奇的“像”还没在荧幕上派上用场,目前未结戏缘。田铭耀觉得两人可演亲兄弟,笑说:“既然我们予人的感觉蛮接近的,为什么没有人找我们演兄弟?希望有这个机会。”
许瑞奇告诉《联合早报》,他初入行时,时不时被误认为田铭耀。他说:“大家刚开始认识我,甚至还不认识我的时候,有不少人跟我说‘有没有人讲你很像Jeremy(田的英文名)啊’。我跟他没有接触,自己是当事人看不到像的地方,我觉得不像,但当时确实有很多人叫我Jeremy。现在偶尔也有人说,我们某个角度像。”
许瑞奇认为田铭耀是一个永不放弃的演员,“他以前是演喜剧的,没有人想到他会转型,然后真的变成一个靠实力的演员。虽然当演员,并非靠实力就能得到机会,但当你坚持下去,机会来了就把握住。我的想法也一样,一直坚持把戏拍好。”
田铭耀继续献力 许瑞奇恶补当“艺人”
两男虽有相似点,但不同点也多,包括出道时路线不同,遇到的伯乐贵人不一样,等候出位的时长有别,一个有斜杠身份,一个只做演员。
他怎么看田铭耀诠释的“黄金条”?他说:“他一出场,戏都是他的了,会被他吸引到,最先让我有feel的是他跟剧中阿嫲的戏。很明显看得出,他不是在演戏(指表演痕迹)而是把生活融入表演中。”
田铭耀与刘子绚的爱情,由相恋到结婚,几乎不掩不藏。相比之下,许瑞奇与胡佳嬑的恋情谈得低调。记者提起田铭耀36岁结婚,许瑞奇说,他也可能在相近年纪结婚,“顺其自然,该来的就会来,感觉到了就ok。”
他的事业转捩点是主持《都是大发现》,“我升格为主持人,薪水跟着起了,可以不用每天去驻唱。”当时的女友、现在的妻子刘子绚看到他边驻唱,边忙电视工作,曾提醒他不要两头不着岸,“后来我不唱了,专注拍戏跟主持,就看到进步,专注去做一件事是有用的,听老婆的话是对的。”
相比之下,许瑞奇的星途较顺遂,蛮年轻就有“主角命”,有机会在大银幕和小荧幕之间游走。入行六年,他29岁拿下最佳男主角奖,成为“红星”25年来最年轻的视帝。
两个视帝大方谈身高。田铭耀坦荡荡说:“我的身高168公分!不会假报,‘一路发’好听!”许瑞奇同样毫不犹豫,一问即报数170公分。田铭耀打趣地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高度跟我差不多一样的。”
因为许瑞奇,田铭耀一度拥有“瞬间转移”的超能力。他笑说:“从以前就有人说,我们散发的感觉蛮像的。我曾踏进公司就被问‘刚才在楼上看到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在楼下了?’,原来他们看到的是瑞奇。通常本人不会觉得自己跟谁相像,但被讲久了,我开始觉得在某一刹那间,他像年轻版的我。”
许瑞奇中国探路陷低潮
面对重重挑战,他在陌生环境里硬着头皮上阵,在《偶》第二轮遭淘汰,无缘上主舞台。不久后,冠病疫情暴发,他由中国返新,“讲难听一点,我是因为疫情才能‘顺理成章’地回来。我真的很想回来,因为融入不了,觉得自己不属于那里,不是我的家。”
他一度坚持留发,宁可没有工作,也要守护自己的独特性,直至遇到《阿兵新传》的阿兵哥角色才落发。田铭耀说:“我以为是开玩笑,怎么可能找我演,所以就说,要我全身剃光光都可以。结果是真的,真的剃了头。之后,工作有比较多。”
生活方面,他希望跟老婆刘子绚去环游世界,“跟她一起看不同的人事物。”
演艺路还很长,许瑞奇说,他一路以来只想当一名好演员,在“当艺人”方面依然不足。他说,艺人即是名人,有社会责任,得习惯分享私生活,并懂得经营社交平台和自己,然而,他还不擅长这些。喜欢“people watch”(观察他人)的他不禁想:“如果我一直拍照,一直在社媒上分享自己的生活,那我会不会其实没有在生活呢?”
许瑞奇笑说:“老板在的时候,我就变成introvert,会少讲一点话,怕说错话。遇到读很多书或气场很强的人,我会不讲话,由大哥大姐们讲。但在朋友面前或在家里,我就是个extrovert。”
他看过许瑞奇的戏剧演出,觉得两人在表演上的共同点,是懂得掌握生活细节,并注入角色里。以“郑天才”为例,“我觉得他演得好。第一点,他带出角色的可爱。一个角色由不同演员诠释,会有不同的呈现,因为拿捏的细节不同;但同样的是,我们都会透过小细节去表演。”
他考虑的各种后备计划,因“郑天才”的成功而用不着了。
万事自有时机。2024年的“红星大奖”落幕后,时机也来了。许瑞奇在上一届“红星”,以《你的世界我们懂》的“郑天才”一角,首次入围最佳男主角奖便称帝;田铭耀凭《金色大道》的“黄金条”,同样一击即中,拿下本届视帝宝座。现不把两人凑对,更待何时?
田铭耀告诉记者:“有些时候,比如跟老板,我会显得没话聊,但跟一些幕后人会聊很多有的没的。”很多人觉得他善于搞气氛,经常处在亢奋状态,“很多人不知道,以为那是我的个性,其实不是,我会如此,是因为我有遗传性地中海贫血症。”他继而解释说,因病症容易疲累,心情宛如开车一样,引擎开了,不宜又开又关,“拍综艺的时候,我会尽量保持high(嗨)能量。若要突然再嗨起来,我得花加倍精力。”
两人并无私交,对彼此的了解仅限于荧幕上的演出与印象。聊起许瑞奇,田铭耀说:“我觉得他蛮慢热的,他可能不会跟刚认识的人说太多话,这跟我比较不一样,我遇到不认识的人会主动聊天。工作方面,我觉得他很有才华,是一个戏精。”
田铭耀的低谷期在入行初期,当年还不是主要主持人,薪水微薄,每天都得驻唱赚钱,一天工作18个小时左右,“就是为了要在电视上当艺人,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觉得可以为这个圈子贡献。如果没有热情,当时应该撑不了那么久。”
许瑞奇在本届“红星”空手而归,“我当下的感觉是,原来没有上台的心情是这样的。拿得起要放得下,去年得奖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