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后记:9分钟电眼攻击

12月21日的《金》新加坡记者会结束后,《联合早报》与梁朝伟做专访。记者以环绕电影的关键词发问,表面聊电影,实为想更了解他。

除了梁朝伟,在香港发展演艺事业的杨紫琼和周润发2023年在影坛大放异彩,前者拿下奥斯卡影后,后者获颁第28届釜山影展亚洲电影人奖,三人都在得奖感言中提到香港。戏里,程一言在1980年代赴港追逐香港梦。

梁朝伟从横财运切入,他说:“彩票,从来都不会中!但在角色方面,我算是金手指吧,每次都能够很准确地做到导演的要求。”问他,回报最佳的投资是什么?他回说:“投资在自己身上。”

金狮奖、金鸡奖、金手指,金光闪闪的事接踵而来,希望来年也一样bling(闪亮)?他笑说:“今年bling bling的事情太多了,明年平淡一点比较好。”

梁朝伟(左)和刘德华因《金手指》合体。(互联网)

#香港梦

梁朝伟说:“演员这个工作,我觉得,如果我不在香港的话,可能没有那么容易有机会成为今天的我。当演员是我在香港做的其中一个梦。”问起未完成的梦,他说,从不特别追求什么,因此没特别去做梦,“我是随遇而安的那种人。”

#金色

程一言的墨镜造型挺拉风的,败在把梁朝伟的电眼遮住。有关灵魂之窗,人人都说他的眼睛会说话,他怎么看?他笑说:“讲到好像我真的是不用说话就可以了。”

如果替梁朝伟(伟仔)取新外号,会取听来亮晶晶的“梁金金”。梁朝伟2023年下半年跟“金”字很有缘,9月在第80届威尼斯影展获颁金狮奖终身成就奖;11月,他斩获第36届中国电影金鸡奖的影帝宝座,让五夺香港金像奖影帝、三夺台湾金马奖影帝的他完成“三金”大满贯;12月,梁朝伟再度“沾金”,马不停蹄为30日上映,以1980年代香港金融市场为背景的犯罪片《金手指》跑宣传。

梁朝伟说,他很容易食物中毒,“所以拍戏的时候吃得特别清淡,尽量不出状况,不然就不能拍了。常常食物中毒,可能肠胃不是特别好。”

程一言无饭不欢,不吃早餐会头晕。梁朝伟完全不同,他不吃早餐,“也不太吃米饭,平常的饮食很简单,我午餐就吃面条,比如荞麦面,晚餐就吃一个沙拉,吃得很简单。”

访问开始前,同事在调整灯光,梁朝伟突然独自出现,跟我们对到眼,点了点头,缓缓地走过,再缓缓地走回去。他的行动总是缓缓的。完成访问后,他依旧不慌不忙,逗留跟媒体聊一聊。他提到喜欢本地叻沙,问他吃了吗,他说还没,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希望他在旋风行程中吃到叻沙。

梁朝伟的《金》角色“程一言”善于让钱滚钱,可点石成金。戏外的他演技在行,但很少听他聊金钱。他有财运吗?在什么方面可称作金手指?

《金》另一主角刘德华(华仔)没来新加坡宣传,但梁朝伟在访问中聊到刘德华。两人继《无间道:终极无间》后,相隔20年再合作,演出对立角色。论默契、演技和外貌,两男跟当年有什么不同?

#记仇

梁朝伟说:“差别很大!昨晚(在香港)跟他一起看首映,我跟他说,我偶尔在电视上看到《无间道》播出,感觉我们成熟了很多,无论是在外形或人生阅历方面。表演上,华仔的演出更沉稳了。”

梁朝伟在《金手指》中带着憧憬和野心的眼睛,看着香港这个黄金都市。(邵氏机构提供)

《金》中,刘德华有句对蔡卓妍说的对白:“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

#华仔

#吃饭

他是社恐吗?我真不觉得。如他所说,他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

男人有钱就变坏,梁朝是否认同?他回:“我觉得看人吧,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但肯定会有这样的人。”伟仔应该很多金,变坏这件事有他的份吗?他斩钉截铁地说:“我没变坏啊。”

跟老拍档合作,他很有安全感,“我们合作的次数不是很多,但从开始当演员就跟他合作,建立了很特别的关系和信任。每次跟他演戏,我都特别有安全感,无论我怎么演,他都能接的,相反地,他怎么演我也能接。我也不知道我们的银幕化学从哪里来的,反正就是有。”英雄惜英雄,梁朝伟用一个“强”字形容刘德华。

梁朝伟说,自己不记仇,但记性很好,“我觉得记仇是在难为自己,会让自己很不开心,所以不要记仇。我的记性非常好。但不报仇。”

《金》的程一言经常戴墨镜,墨镜可解读为“有色眼镜”,梁朝伟可曾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或遭误解?

程一言特别记仇,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仇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梁朝伟入行41年,不可能万事一帆风顺,对那些令他不愉快的人与事,他记仇吗?

#有色眼镜

#男人有钱就变坏

他说:“感觉上,大家好像不对我有偏见……误解的话,可能觉得我很怕跟人相处。其实,我不是怕跟人相处,只是跟不熟的人,我不知道怎么跟他沟通而已。跟一个人熟了后,我是很健谈的。”似在回应“社恐”之说。近年,他经常跟社交恐惧症挂钩,老婆则被媒体称为在社交方面不胆怯的“社牛”。

梁朝伟的电眼,记者领教了。专访得录影,为配合画面所需,他必须一直看着发问的我。9分多钟的访问,记者正面迎战他的电眼。用“迎战”是因为的确有电力,而我确实有几秒钟从采访工作“出戏”(忘了怎么演记者),浮现“这是传说中的电眼”的内心独白。放心,我身经百战,顺利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