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龙仿佛从天而降,翱翔在云山之间,在新年来临之际降下祝福。运用细腻立体的笔触,细节处又见精致,对于龙的设计不落俗套,注入现代感的活力诠释。龙尾部的龙珠,即智慧之珠,是为了向世代相传的古老智慧致敬。展台旁当公众扫描QR码,即可通过Instagram滤镜分享自己的舞龙体验。

邢万和以回收餐具、厨具做成的蜻蜓,取“flying dragon”(飞龙)之意。(受访者提供)
组屋区忽然出现两条巨龙,蔚然奇观,但对淡滨尼21街居民而言,却是他们习以为常的守护龙。(林方伟摄)
牛车水龙首真有那么丑吗?审美是看你站在什么角度。(林方伟摄)

祥龙十八耀商会

祥龙降福人间

家喻户晓的龙头游乐场1979年始建,由建屋局设计师许延义设计。人们普遍以为在大巴窑6巷的龙头游乐场是本地硕果仅存的,其实不然,我国还有另外三座,分别坐落于宏茂桥3道第570座组屋附近、大巴窑1巷、比笔路(Pipit Road),规模不一,各有特色。大巴窑6巷和宏茂桥3道是两座大型龙头游乐场,前者是目前唯一建在沙地上的版本,其他都建在软垫上。大巴窑1巷与比笔路上的则是两座迷你版龙头游乐场,前者橙色,后者红色。

科技为艺术家创作带来更多可能性。在实体空间展示作品外,也有不少设计师选择以视觉影音、社媒滤镜或AR(增强现实)技术呈现虚拟版“龙腾虎跃”。

1964年9月20日,新加坡中华总商会位于禧街的新大厦落成,由已故建国总理李光耀主持开幕。总商会外墙有两面九龙壁,集雕塑、烧瓷、绘画、调色之大成,今年虽已60大寿,但依然气魄雄伟,瑰丽壮观,与门前两尊石狮子均是总商会最具代表性的标志,早年更是新年举家出游的打卡胜地。

科技拼接龙之魂

王建斌创作的视听装置Genealogy,完美捕捉龙的进化。(受访者提供)
许凯婷作品“Pattern of Life”,在福南外的动感时钟墙拼出繁体龙字。(受访者提供)

实体篇:环岛追龙

福南正中央摆放着一条8米长的巨龙,在LED灯光映衬下栩栩如生。每隔30分钟,巨龙会随着音乐节奏舞动,烟雾喷射,创造出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景观。这个名为《龙舞》(Dance of the Dragon)的动画灯光艺术装置,由本地设计团队Tell Your Children制作,以手绘方式,为传统的灯笼元素赋予新生命。

蜻蜓亦“飞龙”

麦志芳(30岁)的装置艺术《龙之眼》,色彩明艳,创意吸睛。灵感来自于德国艺术家鲁道夫·科赫(Rudolf Koch)设计的古老日耳曼符号,这个由字母Y和三角形融合而成的符号,代表了善与恶之间永恒的斗争,以及选择所带来的影响。与姚家才诗中的神话精髓和时间循环概念产生共鸣,反映出每一个决定都会带来相应后果。

One Holland Village外有一面用七彩玻璃片砌成的“龙头游乐场”壁画,由玻璃艺术家吴燕玲创作。(唐家鸿摄)

龙跃牛车水

延伸阅读

许凯婷擅长绘画海洋生物,她还设计了一款Instagram滤镜,扫码后出现一条AR龙,融合植物、动物和机械元素,能够通过不断移动来唤醒它。借助科技创造出独特的互动方式,让龙动起来,也借此象征人与环境、科技之间密不可分的共生关系。

牛车水这幅金龙与孩图有两个角度能欣赏和打卡。(林方伟摄)

“龙之眼”洞察人心

庙不在远,有龙则祥。位于淡滨尼21街门牌25号的淡滨尼联合宫,围墙四周由长达270米的祥龙彩雕蟠绕,其大门与屋顶上也各有一对祥龙坐镇,气势万千。淡滨尼联合宫1992年开张,占地3万7000平方英尺,整合了12座原本分布在旧淡滨尼与狮城各处的老庙宇,如可追溯到1851年的顺兴古庙和合乐路的济阳堂等。值得一提的是:庙内还种植了两棵淡滨尼树。

视觉艺术家王建斌(Ong Kian Peng,43岁)擅长影音制作、VR(虚拟实境)及数码创意,曾获总统青年艺术家奖。他以姚家才诗句中巨龙穿梭云端的描述为灵感,创作名为“家谱”(Genealogy)的视听装置,利用生成式AI制作动画,完美捕捉龙的流动性、生动性和动态。

邢万和的雕塑艺术装置“Imagine Dragons”,蛋形设计上布满勺子摆成的图案,似龙鳞。(受访者提供)

龙年到,除了以龙为设计的应景装置,全岛各处还有不少龙踪,从建筑物地标、壁画、庙宇彩雕到游乐场装置;在科技不能缺场的龙年,更有设计师以视觉影音、社媒滤镜或AR(增强现实)技术,呈现虚拟版的“龙腾虎跃”。

龙龙不绝的信众力量

想要清静一点的打卡点,可去佛牙寺旁,有昇菘超市赞助的小型双龙灯饰。双龙内装置了机械,能摆动身首,或许怕吓坏小孩而动作有点迟缓。彩蛋是克罗士街上段(Upper Cross Street)与桥南路交界处,墙上与金龙共舞的孩童壁画,由画槟城壁画一炮而红的立陶宛艺术家Ernest Zacharevic操刀。

新加坡中华总商会九龙壁的龙珠呈白色,是因为工匠当年未加铜屑,故无法烧出红色。(林方伟摄)
新加坡中华总商会大厦外墙的两面九龙壁是该建筑的标志。(林方伟摄)

龙年春节出游,与龙共影是必定的打卡动作。神龙矫捷,如电光影里,时而见首不见尾,时而腾空穿梭,隐藏在我们日常的建筑实体之中,或无所不在的虚拟空间,等待有心人去发掘。记者带大家穿街走巷,新春假日一起追龙!

虚拟篇:关于龙的各种想象

麦志芳创作的《龙之眼》从下往上蜿蜒而起,颇有气势。(受访者提供)

九龙壁共有六色,但他精准地指出“因火力不够,烧不出红色来”而呈褐色。工匠作工稍差,导致琉璃瓦缩得太厉害,运来狮城嵌砌后合不拢,须用其他物质黏塞两片之间所露出的半寸缝隙后,再涂上颜料。另外,工匠或许粗心,忘了为龙珠配上铜屑,显不出红色,而沦为白球。这些瑕疵对王梅痴来说不足为惜,他写:“世上龙壁并不多,而新加坡却有了两座,亦足自豪了。”

新加坡中华总商会的两面九龙壁是仿照北京北海公园内的原件烧制而成。(林方伟摄)

游遍龙头游乐场

龙作为华人文化的符号之一,象征力量、权力与繁荣。作为多种动物拼接而成的生物,王建斌将龙视作蛇的进化版。在分层的亚克力板上精心雕刻出图像框架,记录了从蛇到龙的进化,配合定制背景音乐,当灯光通过一片片亚克力板不断增强,呈现出别具气势的进化效果。

龙头游乐场为本地文创提供源源不断的灵感。最新一作是我国玻璃艺术家吴燕玲(Florence Ng)从乐高取得灵感,用一片片彩色玻璃砌出的大型龙头游乐场壁画《旧情绵绵》,安置在衔接荷兰村和One Holland Village商场的天桥底下。她说:“龙头游乐场已成为国人心中的童年集体回忆,以及数码科技时代之前,纯真年华的象征。”

许凯婷认为,龙并非真实存在的物种,而是千百年来通过故事,将各种动物和自然现象相融合,就像基因编辑一样,深植于人们的共同认知中。它拥有鹿角般可再生的角,从冬眠中苏醒的鳄鱼的头,陆地之王狮子的鬃毛,鹰的爪和鱼的鳍。因此龙是人类对征服自然的期望,也承载着对于永生的渴望。

牛车水这幅金龙与孩图风格看起来蛮眼熟。你猜对了,正是Ernest Zacharevic的作品。(林方伟摄)

乍看之下此作品并没有明显的龙元素,仔细琢磨,蜻蜓的英文dragonfly,拆开来类似“flying dragon”(飞龙),也不失为一种想象中龙的表达。蜻蜓本身的寓意也包含吉祥好运,象征财富,有避邪之用。这种隐晦的表达,颇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寓意。

从蛇到龙的视觉进化

总商会秘书王梅痴于1964年9月1日《南洋商报》上撰文《龙与九龙壁》,深入讲解龙在古今中华文化的重要地位,以及各地的龙壁,有关总商会的九龙壁着墨深刻,史料丰富。他写总商会大厦门前两面九龙壁,各由55片巨型瓷砖逐片衔接而成,共有18条祥龙,分列左右,每面高约5英尺,长约30英尺,是北平琉璃厂根据北京北海公园内的龙壁所仿制。

在西方神话中,“龙之眼”象征着超越时间限制,预见未来可能。在麦志芳的作品中,12只“龙之眼”从大到小依次排开,由下至上盘旋而上,象征着深入洞察人心,看清楚对每个人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什么,摆脱束缚,开启同步过去、现在与未来可能性的管道。

51岁艺术家邢万和(Jeremy Hiah)的雕塑艺术装置“Imagine Dragons”,同样出现在此次展览中。作为大华银行全国绘画比赛的获奖者,他的创作风格别具一格。蛋形雕塑上布满了回收来的餐具,顶端一只双翅展开的蜻蜓,大眼睛炯炯有神,似乎正待起飞。

佛牙寺旁的小型龙灯饰。(林方伟摄)
Tell Your Children制作8米长的祥龙,细节传神,栩栩如生,横摆福南正中央。(受访者提供)

在福南入口处的LED时钟墙上,新年期间你会看到设计师许凯婷(28岁)的动感“龙”字挥春。她从康威生命游戏(Conway’s Game of Life)和鸟虫篆(金文里的一种特殊美术字体)中提取灵感,利用LED指针组合绘制成巨大的“龙”字,在夜幕中颇具气势与未来感。

围绕淡滨尼联合宫的两条神龙长270米。(林方伟摄)
大巴窑的龙头游乐场。(叶振忠摄)

农历新年期间,福南(Funan)商场举办的Creative Intersections创意大会,今年迈入第四年。迎来龙年,展览邀请到16位本土艺术家“龙”重献艺。以诗人姚家才(Yeow Kai Chai,55岁)创作的“On The Trail Of The Dragon”为主题,结合关于龙的历史、传说、典故,呈现别出心裁的设计,即日起至2月25日在商场不同角落展出。设计师发挥想象,虚实结合,以不同视角“追寻巨龙足迹”。

酸民每年用毒舌鞭挞牛车水春节灯饰,已跟吃年夜饭那般寻常。今年饱受争议的是在牛车水主要入口站C位的巨龙。然而为了一条龙而抹杀整条街的创意,未免过于片面武断。其实余东璇路转往新桥路小路上的龙身拱门是设计的神来之笔,传递“鲤跃龙门”之喜。其余大大小小,各种动作、造型的灯“龙”也极为优美,传神地带出祥龙的动作与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