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尘间的人,挥之不能 徘徊来生的往生 还未断的根,求谁来悲悯 仍顽固埋首往后行
林家谦超度观众
说到吟唱,听香港年轻音乐全能鬼才林家谦为电影创作的主题曲《普渡众生》,非常触动,他这首作品又比上回为《九龙城寨之围城》写的《风的形状》更深一层更上一楼。林家谦被部分网民形容为“南无歌手”,由这个33岁的老灵魂亲自包办电影主题曲词曲,超度观众,让观影圆满,再贴切不过,也为电影余韵留了条长长的尾巴,把观后起伏的情绪包裹得妥妥暖暖。
苍天慷慨的一盏五路灯,给伤痛引渡超脱往来生,又再等 分岔的走马路返看人生,大概超出命运 多少往事终给抱憾淹浸,将洒脱在心内幽禁 留在这悸动月台共振
轮回尘间的人,挥之不能 徘徊来生的往生 还未断的根,求谁来悲悯 仍为抹不开的世尘伤感(前尘未过,怎生) 轮回尘间的人,今生可能 渡化缠绕的半生 随落叶生根,毋用再来悲忿 回望在多少遗憾中普渡的众生 才觉已得到福荫
轮回尘间的人,挥之不能 徘徊来生的往生……
之前才和《刺心切骨》导演刘慧伶聊起她接下来关于粤曲的新片《一唱一和》,说她可考虑参考白驹荣词曲的粤语南音《客途秋恨》,结果《破》里竟然出现好一大段的“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今日天隔一方难见面,是以孤舟沉寂晚景涼天。”歌词里“难~~”这个字,在“见面”之前,拉得长长,仿佛真的很难。一别就隔天涯,再见已是阴阳。
陈茂贤说,他因为拍了《破》,才知道原来“南无佬”里的南无,讲的是“南音”,师傅们口里念念有词的超度经文,不是念出来而是如南音般,吟唱出来的。
诚意的故事和剧本,最终吸引到两大演技派二话不说点头接拍。片中事业失落人生失意的黄子华,是导演的内心投射,也是黄子华本身的VO。一场茶楼和许冠文的对白,让黄子华崩溃痛哭10分钟才平复。在跌宕万变的环境下求存,何尝不也扣住当下许多港人的心声?片中传统华人父权家庭中,父女情、兄妹情的矛盾和爱恨怨嗔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正如人人心中总有一些无法不爱的亲人。
学会放下是永远的试炼
预映会上,近全场观众安静听完这首歌,才起身离开。我觉得整场戏,最让人动容的是这段。
生死,从生物学角度,就是一种物质转化,生死的议题,却因人世间各种情感关系,意义变得具象化。拿得起放不下的牵挂和眷念,人们在各自生的无间地狱当中,如何对逝去的伤痛释怀,是永远的试炼。我觉得礼仪师在这行多少都得站在生死的一个距离,正如黄子华这个半途转业的“行街”(礼仪师),更像是生死虎度门的观察者。
陈茂贤入行22年,他最早是写马经的,也是合格的催眠师,被香港商业片天王王晶看中,教他如何当成功的商业片编剧。拍《破·地狱》之前,他先给师傅看了一遍剧本,师傅说好看,但不够商业喔。但师傅还是强调,这戏真的是好看。师傅要他跟着商业的脚步,他却选择跟着自己的心多一点。
沧桑的声线哼起了南音,响起牵挂种种世事余韵,未结束 翩翩起了一支最后没明日的舞
关于生死议题的电影并不新鲜,看《破·地狱》(The Last Dance)的时候,不时闪过日本神级片《入殓师》(Departures)片段,但《破》多了香港在地的殡葬业文化写照。从这个非物质文化遗产角度出发,带出华人对生死、地狱、轮回、家庭伦常关系,以及人与人世与俗世的挣扎和羁绊。电影没有艺术片的曲高和寡,更贴地气,所以感人。